他腆著臉說“姐,咱爸咱媽就生了咱倆,你不是我姐誰還能是我姐啊。”
這態度真是稀奇了。
因為父母重男輕女,白耀祖從小就知道,自己才是家里的老大,對于家庭底層的白皎態度異常惡劣,如今這樣子,不亞于太陽打西邊出來。
他搓了搓手“再怎么說,你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吧,我之前借了朋友錢,他說我要是不還錢,就要殺了我”
“姐,你就給我幾百啊不,幾千萬吧,你那么多錢,給我一點算什么。”他理直氣壯地說,張口就是幾千萬。
白皎冷笑著看他“你做夢”
白耀祖臉色一變,試圖以親情游說她,可白皎記得清清楚楚,自己和對方斷絕關系,從他們把她試圖賣給腦滿腸肥的富商開始,那時她才剛滿十八歲。
聽見她這么說,白耀祖當即明白自己討不到什么好,憑什么啊,他嫉妒得眼睛都要滴出血來,兇神惡煞地叫嚷道“你憑什么不給我,我是你親弟,就算你死了,以后你的財產也都要給我我繼承爸媽說,要不是他們,你還沒有今天的造化嘞”
這番話,真是將不要臉發揮到極致,白皎這么心平氣和的人,也被他給氣笑了。
她來不及說話,一道身影已經站在她面前,葉戈擋住她,擔心地詢問“白皎,發生什么事了嗎”
他說著話卻不敢看她的眼,實際上他并不是偶然路過,而是知道這件事后直奔她而來。
白皎搖頭“沒事,我自己能處理。”
葉戈懷疑地看著她,瞥了眼一側猥瑣的白耀祖“你有出入證嗎”
后者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支支吾吾半晌說不出話,看他這樣子,就是傻子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葉戈“我猜到是這樣,已經通知保衛處的人把他趕出去。”
燕大并不是開放型大學,出入往來都需要證件。
話音剛落,保衛處的人已經帶著工具過來,在人高馬大的保鏢幫助下,直接把人扔出去。
校門口,熙熙攘攘的人流里,白皎和葉戈并肩而行,邊走邊說。
白皎歉然地抿了抿唇“今天的事,謝謝你。”
葉戈搖搖頭,碎發遮掩下,他的耳垂已經紅得滴血,和剛才的從容不迫的模樣大相徑庭,局促地出聲“沒、沒關系。”
明知道她在身邊,他卻連看都不敢看,只知道自己心臟跳得飛快,好像下一秒,就要飛出胸膛。
眼看就要分道揚鑣,葉戈終于忍不住出聲“白皎,我可以送你回”
家字尚未出口,低沉的男聲打斷他的話“白皎。”
兩人同時驚愕地看向聲源處,黑色轎車前方,輪椅上的青年黑眸深邃,越過重重人群看向她們,準確來說,是白皎。
他生得俊美無儔,即使身有殘缺,也讓人止不住地將視線投到他身上。
葉戈臉色微微發白,下意識看向白皎,卻見她快步走過去,在青年跟前蹲下身,親昵地問“你怎么突然來接我了”
除了之前那一次,之后都是司機接她回家,似乎那一次,只是他一時心血來潮。
賀云澤抬眸看她,蜻蜓點水般一觸即分“我想來就來,回家了。”
他的話和人一樣肆意,輕飄飄地瞥了眼葉戈,別有深意的目光讓他登時繃緊身體。
懷揣著一絲僥幸,葉戈勉強地笑了下,詢問白皎“這位是你哥哥吧”
他并不知道賀云澤,因為他是交換生,來燕大交流學習,他來到時,賀云澤已經出事,他出事前深居簡出,并不經常在人前露面,出事后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