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漁想了想,報出了江女士的全名。
韓昌柏居然記得,有些詫異“你是江阿姨的女兒”
韓昌柏仔細打量了虞漁一會兒,他好像記得江阿姨有個女兒,但是并不記得她的女兒長虞漁這樣。
“是啊。”虞漁的聲音很輕,兩個字如同沾到毛茸茸草地的細小雨珠,柔軟的同時還透著一股莫名的委屈。
韓昌柏眼神微頓,目光停留在虞漁臉上。
虞漁既然是演員,那眼里的霧氣說來便來。她盯著韓昌柏看了一會兒,繼而眼眶紅了紅,那蓄滿水汽的眼睛在有些昏暗的車內,是真的像兩個裹著露珠的黑色寶石。眼淚似掉非掉,恰到好處。
這時候的虞漁和上午在蘇茂成辦公室的虞漁全然是兩個人,她褪去了身上的淡漠似的,盯著韓昌柏的眼神中深處幾分復雜的情意來。
其實情意是假的,但是復雜是真的。
這種空間內,只要生出一點情愫,都會無限延綿。
“我以前買仙女棒的時候見過你啊。”
“你還摸了我的腦袋。”
虞漁蓄著眼淚看向韓昌柏。
韓昌柏其實并不理解虞漁這種委屈,但是由于虞漁忽然掉眼淚,又因為她的眼淚掉得實在是我見猶憐,那展翅欲飛的烏睫和淡紅的雙頰,再有垂在眼瞼處的兩顆晶瑩的淚,實在讓韓昌柏頓時心慌。
韓昌柏好看五官展露出一絲慌亂,他在車上找了一包紙巾,從里頭抽出一張紙來遞給虞漁,身體便下意識朝虞漁靠近了些。
“摸了腦袋你怎么這么傷心,哭什么”
韓昌柏雖然沒有覺得古怪,但是還是適時提出了疑惑,語氣有些好笑。
虞漁接過紙巾的時候,指尖碰到了他的指尖,接過去卻沒有擦眼淚。
紅娘曾說過“女人的眼淚要在合適的時候掉。”
她眼淚都掉了,自然就要讓人看清楚。擦什么呀
“因為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了,你卻沒認出我。”
“我以前很喜歡你的,每次你回來,都會在小區里到處轉,想和你碰面。”
女孩每個字都柔軟,可是也每個字都在顫抖。
她扭過身體,好似倔強地不看韓昌柏。
但是那微微顫抖的睫毛,卻顯示出她的傷心來。
虞漁在心里夸自己哭得好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