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關心好像一碗溫熱的水,捧到你面前無色無味,可是又讓你觸碰到的時候瞬間便覺得暖洋洋起來。
韓昌柏注意到虞漁脖子上的吊墜。
問“這是你自己的吊墜嗎”他有些莫名地問。
虞漁低頭看了一下,雪白的脖頸在紅線的搭配下有些妖異。
虞漁“對啊。”
“我之前也見過,你拍戲的時候也帶著么”
虞漁輕聲說“是啊。”
“別人送的”
虞漁“一位故人送的。”
韓昌柏覺得有點酸意如同淅淅瀝瀝的雨懸掛著,很莫名,他為自己的這點酸意感到可恥。
但是虞漁緊跟著像是識破了韓昌柏的意圖似的“放心,是女生送的。”
韓昌柏眉目舒斂。
“我沒有那樣的意思。”
他垂眸,深灰色的眸子里映出虞漁現在的模樣。
烏黑的發髻垂在肩頭,別著金銀的花鈿,那眼神漆黑又透著霧氣。
韓昌柏也生出一種錯覺,如果被虞漁這樣看著,最好在一個黃昏或者傍晚,一推開雕花的門,便看到她垂著眸子坐在窗邊,臉上被夕陽斜照莫名的韓昌柏這樣想,他想如果是這樣,她這一眼也足夠叫舊時的王侯將相為她推翻皇帝,把天下捧到她面前都給她看看。
“那你別發呆了。”
韓昌柏回過神來,才發現虞漁的眼神有幾分戲謔。
虞漁覺得,記憶中的韓昌柏的形象慢慢淡化了。
她旁若無人地用涂著朱紅蔻丹的手指將韓昌柏半長的劉海撥開一點。他身上是一股好聞的香氣,虞漁形容不出來,但是聞起來很貴,就和他人給人的感覺一樣,像是高高掛在天上的月亮,但是現在月亮的陰影里少了點記憶里的冷意,反而似乎變得太鮮活了。虞漁一時間心情有些怪異。
韓昌柏握住她的手順勢止住了她的動作,說“很多人看著,你去演戲,我等你。”
他垂下眸子,耳廓染上幾分紅。
虞漁笑起來,“好啊,不過你知道我今天演得是什么戲嗎”
韓昌柏問“什么戲。”
虞漁“死男人的戲,演完就殺青啦。”她用一種有些嘆息的語調說出這話來,眼神卻緊緊盯著韓昌柏。
聽到“死男人”幾個字,韓昌柏眉心一跳。
遠處的人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只看見站在虞漁對面長得很好看的那個男人低頭看著虞漁。
眉眼低垂的樣子多少帶著幾分柔情。
這樣的場面喜歡嗑c心里已經冒出了很多的粉紅泡泡。
他倆是一對嗎
不少人心中冒出這個疑惑。
陸成則也是,他心想,要是這個男人是虞漁名正言順的男朋友,那少東家咋辦啊
難道真如網絡上所說,少東家就是一舔狗啊
陸成則心里倒是有點同情蘇疊了。
陸成則哪知道,昨天晚上蘇疊心情差的差點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和別人爭還有點勝算,但是韓昌柏,他是真的打不過。
虞漁又讓韓昌柏低頭,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兩句話。
“你能來我很開心。”
“你過去休息吧,等我演完了我們一起出去吃飯,你選地方。”
虞漁的發絲有幾縷就那么落在了韓昌柏頸間,韓昌柏克制地讓自己不去想這件事,但是視線卻還是落在了虞漁那鮮紅色的吊墜上。
他喉頭動了動,沉醉在某種古怪的氛圍里,就仿佛是丈夫離開家之前對妻子說讓妻子乖乖在家等他下班,只是此時妻子的角色換成了他,里頭夾雜著一點甜蜜和溫馨。
不知從哪里吹來一陣溫暖的風,正中他的眉心。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虞漁已經走進了場景里。
韓昌柏抬起腳步,感覺有些木然。
他回到剛剛屏幕邊的椅子上,陸成則朝他笑笑,他點點頭,看向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