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少女拉住黃少宏的手,用另一只手將彼岸花拿了起來,放在鼻下,閉上眼睛輕輕的嗅了起來,在這一刻,少女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這笑容在陽光下,是那樣的圣潔,那樣的無瑕。
黃少宏有些奇怪,這少女看著極為眼熟,偏偏他就想不起來到底是誰,而且對方說的是一種聽不懂的語言,但落在耳中,他卻能明白其中的含義。
女孩見到黃少宏不說話,笑容僵在臉上,露出些許哀怨與愁容:
“父親說如果我再不答應一門親事,按照王族中的規矩,就要把我送到大薩滿那里,成為她的弟子之一,從此以后,再不可沾染男女之情,可你是漢人,我又是契丹王族......這可怎么是好啊......”
遠處傳來‘嗚嗚’的號角聲,少女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是父親狩獵回來了,不能讓他看見我們在一起,我先回去了,記得在我十六歲之前,你一定要想出辦法啊......”
女孩踮起腳尖,在黃少宏臉頰上輕輕觸碰了一下,然后就像一頭受驚的小鹿,轉頭跑向了遠處的王帳。
就在黃少宏還在想這少女身份的時候,場景再次變換,從大草原,變換成一座祭壇。
一個身著錦袍金帶,髡發虬髯老者,登上祭壇,朗聲朝祭壇下跪拜的人群說道:
“我耶律阿保機之女,耶律質古,十六歲未選夫婿,按族規,從今日起,侍奉長生天,是為奧姑!”
老者說完之后,祭壇下所有人都歡呼起來:“奧姑、奧姑......”
在這歡呼聲中,少女身著絡縫紅袍,頭戴金絲紅帕,在一眾宮女的拱衛下,緩步走上祭壇,轉身的時候,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黃少宏感覺自己就站在祭壇下,但少女這一次卻并沒有看到他。
但少女那滴眼淚,被風一吹,送到黃少宏的眼前,落在他的腳下,在淚珠墜落到地面,碎成幾瓣的時候,歡呼聲戛然而止,周圍的場景也再次變換。
這一次又回到了大草原,天色昏沉,夕陽西墜,一堆篝火旁,一個佝僂的身影正在與少女說著話。
黃少宏靠近一些,見那佝僂的身影披著黑色的麻布斗篷,斗篷的兜帽又大又深,將這身影的面孔全部遮擋在兜帽之下。
只聽這身影用顫抖兼蒼老的聲音對少女說道:
“為師油盡燈枯,不能執掌我薩滿至寶‘彼岸花’了,你是為師最得意的弟子,得為師真傳,今日為師就將彼岸花交付于你,希望你用它護佑祖地,千萬不要用于殺戮外族......”
身影說著從斗篷下面取出一塊黑色圓形的雕刻石花,正是‘彼岸花’的模樣。
少女伸出雙手去接,那身影卻并未松手,而是又開口囑咐道:“徒兒切記,不到萬不得已便不要使用,切記,切記......”
說完之后,這佝僂的身影松開雙手,整個人似乎沒有了絲毫氣力,仰頭朝后倒去。
少女見狀欲上前攙扶,下一刻卻猛地止住,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黃少宏詫異之下朝那地上的身影看去,只見那身影倒地之后,兜帽下的面孔便顯露出來,可這已經不是一個活人的面孔了。
即便用形如枯槁這種詞匯也難以形容這張臉的長相。
入眼的赫然就是一個骷髏頭,臉皮薄的能看清白色的骨頭,這副面容在落日的余暉下,陰森恐怖,令人生畏。
驚慌的少女轉身似要去叫人,可回身的時候就是一怔,然后淚水止不住的落下來,半晌之后,才朝黃少宏說道:
“你現在還來做什么,一切都已經注定了,晚了......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