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人家問你心法,你對答如流,又如何能夠讓人相信趙志敬沒教過你武功呢。
果然趙志敬眼中閃過一絲得色,繼續道:“不錯,我再問你,‘秘語師傳悟本初,來時無欠去無余。’下兩句是甚么?”
楊過答道:“歷年塵垢揩磨盡,偏體靈明耀太虛。”
趙志敬微笑道:“很好,一點兒也不錯,你就用這幾句法門,下場和你清篤師兄過招罷。”
這幾句歌訣雖是修習內功的要旨,教人收心息念,練精養氣,但每一句均有幾招拳腳與之相配,合起來便是一套簡明的全真派入門拳法。
楊過又是一怔,搖頭道:“弟子不會。”
趙志敬心中得意,臉上卻現大怒之色,喝道:“你學了功決,卻不練功,只是推三阻四,快快下場比試去罷。”
這個時候眾道士親耳聽到楊過背誦口訣,絲毫無誤,只道他臨場怯陣,好心的出言鼓勵,幸災樂禍的便嘲諷訕笑。
其實全真弟子大部是良善之士,只因郭靖帶楊過上終南山時與趙志敬等一眾道士發生誤會,把群道打的一敗涂地,得罪的人多了,是以頗有不少人遷怒于楊過,盼他多受挫折。
雖然未必就是惡意,可是求出一口胸中郁悶之氣,卻也是人之常情。
黃少宏看過原著,自然知道這段因果,沉吟了一下就要開口幫楊過化解窘境。
哪里料到,這小家伙面薄,見有些人冷言冷語的連聲譏刺,不由得怒氣轉盛,把心一橫,當下縱躍入場,也不與黃少宏施禮,直接舞動雙臂就朝他身上打來。
黃少宏知道楊過現在正是被人欺的時候,也不想與他為難,干脆不躲不閃,任他兩拳打在自己身上。
可他是什么功夫,一身筋骨不說堅如鐵石,那也稱得上銅皮鐵骨,便是尋常刀槍都難傷分毫,更何況此時剛入全真不久的楊過呢。
楊過兩拳打在黃少宏肚子上,便覺得如同打在石頭上一樣,不但拳頭疼痛欲裂,還有一股反震之力涌來,讓他站立不穩腳下蹬蹬后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圍的道士一見楊過一出手就摔了個屁墩兒,立時哄笑起來。
趙志敬見楊過出丑,眼中也盡是得逞之后的笑意,而他身邊還坐了一個青年道士,見楊過出手毫無章法,不由得微微蹙眉。
楊過此時最是愛面子的年紀,接連被人嘲笑已是惱羞成怒,加之與鹿清篤早有過節,認為對方不躲不閃只用身體將他彈開,顯然是為了當眾羞辱于他,否則兩人過招哪有一動不動的。
這一刻新仇舊怨涌上心頭,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說完便從地上起身,再一次朝黃少宏沖了過來,飛起就是一腳,無章無法,卻是尋常孩童打架時常見的招數。
黃少宏讓他兩拳卻不能讓他踹在自己身上,隨意的向左邁了一步,楊過就從他之前站的地方飛腿而過。
黃少宏怕他摔到,伸手用五指一抓,就抓在他的后脖頸上,像抓小雞子似的將他提在空中。
“你放開我!”楊過雙腳離地,手刨腳蹬,見他狼狽模樣,瞬間場邊又爆出一陣哄笑。
黃少宏也笑了,他開口道:“行,我把你放地上,你別亂蹬!”說完就隨手將楊過放在地上。
卻不想他剛一松手,楊過轉身就是一頓王八拳,看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分明將他當成了生死仇人。
黃少宏腳下微動就閃躲開去,腳尖順勢勾在楊過腳腕上,這孩子一個大馬趴就呼在地上,再看之時,口鼻都流出血來,弄了個滿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