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法袍在身,神道威壓之下,那些朝他沖過來的番僧、閑漢,包括后面道誠和兩個風塵女子,以及那些膽大來看熱鬧的街坊百姓,俱都被這股威壓,壓迫的跪倒在地,渾身顫抖。
這種威壓是來自靈魂的深處的,是來自生靈對神祇的先天敬畏。
除非是修真界的大能,或是同等位階的神祇,否則無人能夠抗拒這種神道威壓。
“怎......怎么回事,你......用了什么,......什么邪法?”
道誠此時跪伏在地上,勉力支撐著,對于眼前發生的詭異事情,完全不敢相信。
學友哥冷哼一聲:
“本官乃是城隍老爺座下武判官是也,爾等膽大妄為,沖撞城隍法駕,出言不遜做出瀆神之舉,實乃大不敬之罪,本判官今日就要行使賞善罰惡之權,讓你等善有善報,惡嘗惡果!”
那些跪伏之人見他一身判官法袍,與那原來城隍殿中判官官服極為相似,再加上如今的神異表現,和來自靈魂的顫抖,他們如何還不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當即都叩頭嚎哭,乞求判官饒命。
那道誠乃是城隍廟道士出身,知道些許隱秘,自然不會相信,雖然跪在地上,還是啐道:
“呸,你是什么狗屁判官,城隍三百年前就沒了,如今判官神像都讓人拿去賣了,你要是判官早就顯靈了,還能等到今天?”
“定是你會什么邪術妖法,我勸你快把佛爺放開,磕頭賠罪,否則等我金剛寺的上師出手,叫你挫骨揚灰,神魂俱滅!”
學友哥見這人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在判官面前卻用番僧威脅,不由得呵呵笑了出來。
心說還真是如黃兄所言,與這些螻蟻之輩沒什么好動氣的,或許在螻蟻眼中,他口中的上師才是最厲害的吧。
真是夏蟲不可言冰,與這些井底之蛙,沒什么好說的!
他當即就笑道:“好好,我就辦了你們,等著那些所謂的上師來讓本判官灰飛煙滅!”
學友哥說完用那‘判官錄’對著一個剛才手持匕首,沖的最前的番僧一晃,判官錄上自動顯現出生死簿的頁面。
生死簿上也自動出現這番僧的姓名,籍貫,一生所行善惡之事等訊息。
“李老四,綽號四狗子,十六歲那年因濫賭欠下巨債,向父母索要錢財還債無果,發怒之下失手打死老母,氣死老父,一怒之下連夜潛入債主家中,將債主家中二十五口全部殺死,畏罪潛逃至京城!”
學友哥讀到一半,把自己都氣夠嗆,其他人也都義憤填膺,這人所作所為還真是萬死難恕。
番僧一邊的人,和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朝李老四看去,就見此時李老四如見鬼魅,大熱天臉色煞白,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看著學友哥有些驚慌錯亂的叫道:
“不可能,五年了,沒人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是官府的人嗎......我是金剛寺的喇嘛,你不能抓我......”
學友哥冷哼一聲,繼續念道:
“到京城之后,因好勇斗狠,被城隍廟叛徒道誠看中,經其引薦拜入金剛寺為僧,之后與道誠一起為非作歹,五年來共坐下大小惡事,一百三十二件,害死五條人命......”
學友哥說到這里,神情一整,嚴肅起來,宣判道:
“李老四,為人十惡不赦,罪不容恕,本官叛你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
說完用‘判官筆’在‘判官錄’上的生死簿上面一劃,就將‘李老四’的名字劃掉。
那李老四一臉驚恐猙獰之色僵硬在臉上,然后身體一軟,就伏在地上,再無生息。
接下來那些跪在地上的百姓,見到了讓他們永遠難以忘懷的一幕。
天光之下,肉眼可見的一縷透明的生魂自‘李老四’身體中飄出。
這魂魄先是一陣迷茫,然后驚醒過來看著四周,似是回想起生前之事,無聲哭嚎著朝學友哥不斷叩拜乞求。
雖然聽不到他的哭喊之聲,但眾人看他那驚恐乞求的模樣,都猜到他是想求一條生路。
學友哥冷冷一下:
“天道無私,法不容情,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