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包括楚聽晚和楚小五。
相比于別家家主荒唐的情、史,楚滕榮在這方面算得上板正靠譜,他精力有限,實在沒興趣養這兒一個那兒一個的女人,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后院都非常清凈。
楚明姣母親在的時候,只有她一個家主夫人,她逝去后,楚滕榮再娶了一個,也就是楚聽晚三兄妹的母親。
也正因為沒有后宅的爾虞我詐,從前楚家嫡系這五個都在一根繩上串著,關系其實不錯,或許也是因為沒什么好爭的畢竟楚家少家主之位早早就定了下來,那個人沒有被深潭選中前太優秀了,他若是在,楚家后輩中沒一個有臉走上這天門臺。
“她有完沒完了哈。”楚家小五才從入定中醒來為兄長撐場子,本來百無聊賴地趴著看臺子上的動作,這會太陽一晃,楚明姣一出來,他甩了甩頭,徹底清醒了。
楚聽晚慢慢地把手指上纏著的傀儡線根根理順,理直了,才眼皮一掀地往后抵了抵凳子腿,道“等會見機行事,局面要是失控,你就去請父親,記得動作快點。”
楚言牧有些不服氣“真至于這樣嗎。楚明姣每次來攪局是什么意思,楚家怎么大家族,不能一直將少家主之位空著吧”
“說這些沒用。”楚聽晚輕輕吁出一口氣“有關楚南潯的事,她控制不住情緒,特別這幾天,我們又撞她刀尖上了。”
楚言牧不死心,看了看已經走到前面的楚明姣,她手指垂著,腕骨那么細,真一折就斷一樣,怎么看怎么不像能扳倒看臺上魁梧到有點嚇人的楚行云的樣子。
“說得那么嚴重,不靠圣蝶,她能怎么著。”他不由撇嘴。
天真的小蠢貨。
明明也經常出去和一群狐朋狗友混,他怎么就能閉目塞聽到這種份上,那腦子里裝的到底是棉花還是稻草。
楚聽晚很難以忍耐地扯了扯傀儡線。
“殿下。”有背靠楚行云這一派的長老站起來,朝楚明姣展袖施禮,言語可算客氣,問得多有小心“殿下怎么來了”
楚明姣朝看臺上一群既緊張又擔憂的長老們拉出一縷笑,這笑像是刻意的,弧度從唇角上翹,襯著夸張的殷紅色澤,看上去有種驚心動魄的惡劣感“一邊坐著。”
“別多管閑事。”
那長老一噎,臉慢慢漲紅,最后從鼻子里哼了聲,拂袖坐回去了。
周圍坐著的另幾位長老悻悻摸著鼻子,也沒再說什么,對此幾乎習以為常。
楚明姣足尖微點,在虛空中踏著無形的階梯一步步走上了那道巨大的臺子,最后與楚行云面對面站著,兩人中間離得不遠,只差不多十幾步的距離,她能很清楚地看到這位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弟弟鼻尖沁出的汗珠,還有他眼皮上褶皺不經然的痙攣顫動。
“還剩最后一道”楚明姣隨意地瞥了瞥臺子上那道唯一存留的分身鏡像,很自然地下了決定“這個不作數了,和我打吧。”
楚行云不由皺眉“二姐姐,這恐怕不合族老們定下的規矩。”
“不是一直想要楚家少家主之位”楚明姣垂下眼,踩著自己的影子,語氣沒什么波瀾,平靜地好像在和人談論今天的天氣“贏過我,少家主之位,你拿去。”
楚行云左右為難。
他沒有比楚明姣小幾歲,這位說是姐姐,其實在他眼里,更是個金尊玉貴,受不得半分委屈的姑娘,和妹妹差不多呢。
當然這樣可能多少有些看輕人,當年能和楚南潯,楚明姣混在一起嘻嘻哈哈打鬧的,全是山海界下任掌權者這樣的人物,而即便是在這樣的圈子里,楚明姣依舊混得風生水起,不比楚南潯差。
這足夠說明一些事情。楚明姣并不簡單,可轉念一想,能被神主迎娶回潮瀾河的姑娘,除了天生的美貌外,自然要有點不同凡響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