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能有什么理由,就兩種可能。”宋玢伸出兩根手指頭在她跟前晃了晃,咂了下嘴“一,這男的不夠喜歡,想沾惹你,又沒始亂終棄的底氣;二,這男的家世太差,兩家不堪匹配,人又不上進,沒想著激流勇進爭個氣勁,于是有自知之明,不敢與你提這事。”
得。
全是白說。
楚明姣又開始發呆。
沒多久,剩下幾位喝茶人相伴而來,酒樓中觥籌交錯,這一小圈相熟的人中沒個忌口,要么聊這家新鬧出的丑事,再么就是那家的派系之爭終于塵埃落定,有了結果。
往日聽這些最來勁,最津津有味的那個,今日卻怎么都提不起精神,蔫蔫地半支著手臂撐在桌面上,不參與話題。
蘇韞玉坐在她身側,有些好笑地同她搭話“或許是家族原因你也知道,山海界一些隱世大家不愿意子女通婚外界。”
“都不是。”楚明姣搖頭,小聲和他喃喃“所以我就是想不明白嘛。”
一種很不解,很像撒嬌的語氣。
蘇韞玉舉著酒盞的手不由僵了下,半晌,他扯了下嘴角,突然想像小時候一樣伸手揉亂她的頭發。
好像時間也沒過多久。
怎么這姑娘就長到情竇初開的年齡了。
一桌之隔的那邊,有人揶揄著開宋玢的玩笑“你棄武從文,轉修卦術也有一段時間了,學得怎么樣不如給我算一算”
“你不提我都忘了。”宋玢拍拍額頭,從袖口中掏出兩塊簇新的卜骨,“還沒問今日兇與吉。”
這一卦打下去,五六雙含著笑的眼睛同時望過去,可看清上面的字之后,宋玢眼睛卻漸漸瞇了起來,他抿著唇,還沒等大家反應過來,就收了這副吊兒郎當的姿態,正兒八經地攏著卜骨又整了一卦。
最是熱鬧起哄的當口。
蘇韞玉見楚明姣實在不開心,往她身邊湊了湊,嗅著鼻端的一兩縷女子清香,哄她“這樣,你將這人說出來給哥哥聽聽,大不了,哥哥將人給你綁回來。”
蘇二公子,的確有說這話的底氣與實力。
“一口一個哥哥,你怎么不敢在楚南潯跟前這么橫”即便心情低落,楚明姣在嘴上仍是半點虧也不吃,她指尖繞著一綹發絲,又眼也不抬地拒絕“算了吧。”
“哪怕是我心悅的男子,也非得他想得足夠清楚,心甘情愿,堅定不移地陪我走接下來的路,不然”她開始悻悻咬牙,對自己道“反正,我不會給他很長時間的。”
“我很快就會忘了他”
很大聲,多少有點欲蓋彌彰的意思。
蘇韞玉再次一愣。
這么多年,身邊許多朋友不是沒有將他與楚二默認為一對。
許多次,風月場合中紙醉金迷,他卻片葉不沾身,頂多也只喝喝酒,聽聽曲,那雙天生含情的眼睛,不曾落在別的姑娘身上過。次數多了,就連侍奉的姑娘嬌嬌媚媚進來倒酒時,好友都笑著擺手調侃“別管他,蘇二公子被管得嚴,這酒味若是被聞見了,你下回再見他,可能胸前肋骨又要被某柄劍揍斷兩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