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潯的疑問簡直刻在了臉上。
這真從頭說起,楚明姣明顯有點束手束腳,她不知該怎么圓說如今這局面,于是挑了重點的說了,比如招魂術的由來,蘇韞玉又是怎么變成這副模樣的。
楚南潯聽了兩段,陷入沉思。
失而復得,楚明姣尤其黏著他,也是難得的聽話。
“明姣,你出去。”楚南潯突然。
“啊”
“叫侍童盆水來,我換身衣裳。”頂著張文質彬彬的臉,他坦然“我身體里的靈還在恢復,十分微薄,使不出清塵訣。”
楚明姣想起施展招魂術時,楚南潯是從一缸不知是什么的粘液中撈起來的,了然那種滋味,她頷首,朝著門外去了。
畢竟,楚人的潔癖,也是總所周知,一脈相承。
她一走,才說擦拭身體換衣裳的人看向在一邊站著沒怎么出聲,全時間留給兄妹兩敘舊的蘇韞玉,眼里的溫情散去,骨子里的鋒芒展露出來,他伸手摁了摁眉心,“你和我說說,到底是怎么回。”
蘇韞玉站得頗為老實,嘴上沒說什么煽情的話,但在實際行動上可以看出對楚南潯的尊重。
他和楚明姣差不多大,小時候混在一起的時間又長,一來二去的,這么多年,楚南潯不止幫楚二姑娘處理過爛攤子,他年少沖動干過的一些,有些也是他去平的。
說起來,眼前之人,也算他半個兄長。
“你這楚二都支走了,真有什么,我也不知該怎么說啊。”蘇韞玉苦笑“按照她之前的脾,敢背地里告小狀,怎么也得被她拉出去陪練一頓。”
“如實說。”
饒是過一回,再驟然逢生,楚南潯抓重點的能也絲毫不曾減退“你當我為什么支走她她在這里,我從上三竿聽到夕陽西,想知的還是聽不到回答。”
這倒是真的。
畢竟這些年楚明姣為了楚南潯做的那些,讓她自個說,她恐怕是沒那個臉。
“這不是楚,我們現在是在哪。”楚南潯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精準“距離我深潭,過去多久了。”
“凡界,帝師府。距離你深潭,十三年了。”
楚南潯微微一滯,他手指點了點床沿處,輕輕叩擊一“界壁開了”
“沒。”
這么一說,楚南潯還有什么不懂的
“你同我說說,明姣都干了什么。”楚南潯扯了扯唇角“我總不可能平無故的而復生。”
他既然已經回來,有些,早晚都得知,一味隱瞞沒有意義。
蘇韞玉“你深潭后,她成往小世界里跑,我們都不怎么能得到她。三年后,她搬出潮瀾河,回到楚,也不怎么和人來往接觸,只是每年九月初九會出現,阻攔其他幾位少主登門,搶奪你的少主之位。”
他頓了頓,說“你那位三弟弟,可被她慘了。”
“楚行云”
楚南潯凜聲問“怎么會是他。我身之后,按長幼順序,按實賦,楚少主之位,都應當交到明姣手里。”
“屬于你的東西,別人不能染指,她自己也不會碰
。”
“再然后,我了深潭,醒來時是這幅模樣了。”蘇韞玉說得平靜,作為受害者之一,看不出多大的情緒波動“她在蘇藏書閣查到了招魂術,但施展招魂術,必須破開界壁來凡界,找鎖魂翎羽與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