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是去了幾日的蘇韞玉。
見江承函仍是這幅不以為意的樣子,它明顯動怒起。
這是第二次了。
江承函起身,衣袖如流水般漫過桌角,他斂著眼“凡界犯蠢事,需要人去管,他是楚明姣身邊的人,神后權代做懲罰,么問題。”
“若放任不管,日后如何在眾生面前自處。”
沒問題,和楚明姣相關的事他都覺得沒問題。
可他是神主。
神后本身就是一種問題。
監察之力十分憤懣,三大頂級力量中,它與天青畫都是死物,天青畫完全不管事,蘇沒蘇醒都不知道,就剩它與神主博弈,看管他的言行。按理說,神主應該比它們都強上一線,至少不該這么輕易被它壓制。
可能是因為強行救楚南潯受了過多的懲罰,也可能是抗壓制深潭盡了神力。
才讓它占據了上風。
這在它看,無疑更是一種天大的責任。
監察之力在半空中化為一
張被靈力盈滿的扭曲面孔,巨大的嘴巴合合,說不半句話,但意思都顯現在江承函的意識中。
八天時間,他根本不只在處理凡界所做的那件事,他在頻繁地訪四十八仙門。
他別目的。
他想凡界拉水。
監察之力越說越覺得不勁,其實現在的江承函,已經很像一真正的神主了。它而今這樣焦急煩躁,覺得這不妥那不,他由始至終,哪怕受刑時,也不見低頭狼狽過,淡定自若,不慌不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可就如四十八仙門那些犯事的長老們所說那樣,只要他楚明姣還情,就代表山海界會所偏袒,而這份偏袒,可能禍及凡界。
神主,你該令了。
監察之力發這么一道意識。
江承函不可能不懂它的意思,但它還是怕他淡漠的置之不理,就當全沒聽到,于是又直接追加了一道去。
令。它嘴巴張得很大,像一道裂的深淵口子。
三界之中,監察之力不可越過神主令,你今日若不令,只能先手徹底封閉界壁。
神靈像天生無法容忍任何東西在自己面前放肆,江承函體內的神力一剎那不受控制地涌動起,那種凜的壓迫感令監察之力也感到了不適,但它仍是靜默不動。
這位神靈,現在處于虛弱期。
深潭耗盡了他。
江承函止住了欲要上前爭鋒的神力,他性格淡,不會浪費力量在全無意義的事情上,窗欞夜風雜著雪粒飄進,他負手而立,眼瞼半垂不垂的,須臾,輕聲吐字,落字即為神靈旨意“傳之令,四十八仙門即刻幽閉不,山海界世家之人請求,一律不應。”
監察之力消停了。
它重新潛了回去。
江承函在原地站了半晌,才要起身前往密室時,聽到汀墨在殿外緊張地咳了一聲,啞著聲線提醒“殿,神后殿回了。”
他止住動作,眼尾那根線條漸漸拉直,而后微往彎,形成了眉目舒展的細微弧度。
自從上次流息日跡象,楚二姑娘風風火火回詢問過一遭后,就一直忙著自己的大事,連著八天,都沒再回過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