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和一個明知道喜歡自己的人接著做至交友。
看看。
楚明姣江承函,就是能到這種份上。
蘇韞玉緊捏的拳頭倏地松開了,全的勁也卸了。他今日來這么一遭,說是心存某種不切實際的希望,實際上,何嘗不是想叫她快刀斬亂麻地斬斷這份念想。
明知道沒可能的事。
蘇韞玉心里捅了個窟窿似的,一陣冷一陣熱,翻江倒海的痙攣,他倒吸一口氣,嘶了一聲,最后搖頭說“你還真是,一點情面不留啊。”
他這么一打岔,楚明姣又覺得他在插科打諢開玩了,她面無表情盯著他看了一會,唇瓣微動“你今天很不勁,祖物到底說了什么”
蘇韞玉假意正色,將盾山甲今日正午說的那些原原本本的復述了遍。她聽得認真,這段事是大家都不知道的,關于深潭之下的存在,他們終于有所了解。
他什么都說了,唯獨沒提本命姻緣線和同心鎖的事。
盾山甲說得不錯,他們走到這一步,連生死都置之度外了,若能爭取到這么強大的援手,她可能會妥協,會和江承函解契,跟他系上同心鎖。
可
那不是她愿意的。
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蘇韞玉和楚明姣之所以能玩這么多年,有一點是共通的,他們都有著屬于自己的驕傲。
退一步說,就算今天,他豁出去了,為了楚明姣,不要臉了,心里也會止不住唾棄自己。
當初暗自慶幸的是你,言之鑿鑿說不動心的也是你,如今后悔的是你,乘人之危的也還是你。
算了吧,蘇韞玉。
今日得到這句準,總能死心了
楚明姣細細消化之后抬起眼,問“祖物今日叫你去,是為了告知深潭的形和遠古之事有沒有說別的”
蘇韞玉朝她攤了下手,面不改色地胡扯“就說了這些,說還在想辦,怎么才能幫到我們。”
也算是一樁事。
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楚明姣也沒心情陪他在大街上吹北風了,她指了指手里的玉簡,意思是再有什么事隨時聯系。說完,沒等蘇韞玉再說,她轉就走了,玉簡那邊,她正和宋玢交談起雙情況來。
蘇韞玉看著那道在視線盡頭模糊的影,不由摁了摁發澀的喉嚨,垂著眼隨便找了個地站著,想到他答盾山甲的。
這可是楚明姣。
再怎么著,哥哥也,心酸的仰慕者也罷,不能把她哄開心就算了,他總不能惹她掉眼淚吧。
誰舍得啊。
次日,大雪,落得天地素白。
楚明姣煎熬數日的事終于不可避免地等來了結,當時天還未亮,她還正在自己房里想宋玢說的,天青畫的答,以及祖物那邊給出的信息。
將這者結合在一起,不難拼湊出一些訊息。
深潭底下壓著的不是什么穢氣,而是腐爛的神靈之力,還有無數昔日第一宗門的人,這讓同為神靈的江承函忌憚,因為誰也不知道,這么多年過去,們壯大到何種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