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已經等不到后年。
但山海界那么,一定要等到。
“哪種花神主殿還有不少花露,是你往年做了埋在地底的,不曾開封,你若是想喝,我叫給你送到楚家。”
“泠枝花。”她終于將大氅系帶扯落,肩頭一聳,氅衣連同兜帽一起往雪地里落,露束縛腰身的甲衣。那是戰斗時才穿的東,她卻好像他察覺不到一樣,閉目吸了一口氣,低說“我從前不愛它,今秋才發現它有種特別的香氣。”
“你知道嗎。”她笑了下“宋玢用卜骨算的姻緣線一點也不準,楚南潯和余五姑娘壓根關系,他喜歡宋玢的姐姐,情根深種。我覺他以后,日子估計夠嗆。”
這一事不在江承函的意料中,顯然比這身銀色玄甲更叫他詫異,他下掀了掀眼皮,問“他親口承認了”
她點點頭。
這時,江承函解開所有暗扣,將斗笠從她發絲間取下,放在一側石桌上。
肌膚相貼,氣息交纏。
也就是這個時候,楚明姣陡然抬眸看他,眼里所有情緒都斂回去,溜圓的杏眼里浮一柄小小的劍,青鋒三尺,本命劍的劍意浩蕩洶涌,甫一放,連飛雪都凝在半空中。
自成結界。
她握住這柄銳意無匹的劍,美目圓睜,一字一句說“既然那樣生氣,今日就將這氣化為戰意,與我打一場吧。”
“我相信你也清楚,我們今日要做什么。”
江承函收回,長身而立,喉嚨滾動著,只吐一個字“好。”
方才短暫的溫情被扯去,氣氛轉瞬肅殺起來,楚明姣摒棄一切雜念,袖子里的小半張法訣紙無無息燃起來,本命劍重被她掌控,那種意完全相融的感覺即便只是靠法訣強行相融,也依舊叫這柄威名赫赫的劍躍躍欲試地顫動起來。
來之前,楚明姣將一切都算好了,原本說好與江承函斡旋三個時辰,但山海界太了,她想爭一個時辰。
剩下的時間,都留給大戰。
法訣紙徹底燒完之前,只要不別的什么岔子,不會有事的。
江承函也看不端倪。
本命劍一直是各種傳聞中的重兵,鞘時那種斬裂虛空的劍氣,能直接隔空傷肌膚,宋玢和蘇韞玉等早前在本命劍下東躲竄,絕不是說說而已。
楚明姣握著本命劍,摒棄了戰斗前的試探。
她清楚他的實力。
軟綿綿的攻勢確實能拖延更時間,但她怕被江承函借此機會困住。只要他了神靈禁區,對外面五世家的,那今日這場行動,絕有可能成功。
本命劍先斬一劍,劍刃霜白,在視線中陡然疊加,數千重劍意全部灌注在這一劍之中,洪水般肆意涌起,徑直撲向江承函。
在劍意奔襲到眼前時,江承函抬眼,壓兩道涼薄的線,五指在半空中張開,磅礴浩蕩,如汪洋般的神力將此地淹。它們化作一面巨大的屏障,將劍氣阻隔在外。
難以進分毫。
楚明姣進入狀態很快,本命劍劍劍不留情,對面的卻只是阻擋,不進攻,劍氣與神力化作一個霧蒙蒙,危機伏的世界,劍意縱橫切割,局勢瞬息萬變。
本命劍漸入佳境。
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角度刁鉆。
哪怕有源源不斷的神力,江承函的防守之勢仍舊在意料中處于下風,他腰間垂著的玉簡不知亮了少次,其實都不用點進去聽個具體,都能猜到此刻禁區外是怎樣各路對峙,兵荒馬亂的情形。
某個瞬間,他伸,才要將玉簡扯下,就見本命劍在半空中橫斬一劍,直接將玉簡斬炸開,碎為齏粉,順勢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