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坐在樹下的那個知青。
那個知青穿著灰撲撲的中山裝,胡子拉茬的,頭發可以扎辮子了,到現在還沒有人見過他的模樣。
不過這人有些奇怪,不管別人怎么找他說話,他理都不理人的。要是對方太吵了,他抬起頭看對方一眼,對方就閉嘴了。
知青們才來兩天,最出名的除了文佑霖,另一個就是這個怪人了。
文佑霖是因為長得俊,村里的小姑娘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溫雅俊美的男人,一個個心花怒放。可是提起這個人,大家就覺得渾身發毛。
楚清辭拿起鐮刀割谷子,那動作利索極了。
旁邊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小辭啊,你干活這么麻利的嗎”
楚媽媽在旁邊得意地說道“我們家小辭雖然身體差了點,經不住太陽暴曬,但是干活兒是很厲害的。”
楚建軍在旁邊說道“好了妹妹,你把碗筷提回去吧太陽越來越曬了,小心你舊疾復發。”
原主哪有什么舊疾
楚家人寵著她,她不愿意干活兒,楚媽媽就說她身體不好,受不住太陽暴曬,于是原主一直無所事事,被家里人養著。
楚清辭有心幫著家里人把農活干了,早些完成他們的任務,家里人也能早些休息。可是,她有這個心,其他人卻不愿意她來吃苦。
沒有辦法,她只有收走碗筷,想著多干點家里的活兒,讓家里人完成當天的工作之后能回家舒舒服服地放松一下。
“啊王春梅同志割到手了。”一名知青驚叫。
“不好,血一直流個不止,這樣下去不行啊”
楚清辭本來準備走了的,聽了這話趕了過去。
“讓開。”她喊道。
其他人被她的氣勢嚇著了,不由自主地讓開道路。
然而真的讓開了,又覺得莫名其妙。
他們干嘛聽她的
還有她剛才那神情真的有點嚇人,比他們以前見過的最嚴厲的老師還要可怕。
提起老師,他們又想起趙元熙,因為他們的老師就是趙元熙的爸爸。趙老師出事后,趙元熙這個天之驕子也落入塵埃。
王春梅是個留著齊肩短發的女同志。她戴著眼鏡,穿著格子衫和黑色的褲子,與這個時代的大多數女生一樣樸素。
這個時候她被嚇壞了,臉色蒼白,嘴唇因為疼痛和驚嚇一直在發抖。
楚清辭掐住她的手指,對旁邊的人說道“有沒有干凈的清水”
“有。”
“我抓住她的手,你給她沖洗一下。”
旁邊的人幫忙沖洗傷口。
楚清辭讓另一個人掐住她剛才掐的位置,站起來在四處尋找著什么,沒過多久,她扯下了一把草,放在手掌中揉碎按壓在傷口處。
“止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