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納斯想得非常簡單,之前也總有類似的事情。
遠到而來的朋友,因為擔憂葛里菲茲的身體,或是擔憂未來的合作,都會提出親眼看看葛里菲茲的狀況如何。
她越瞞著,越會讓人疑心。
所以溫納斯一般都是大大方方邀請他們過來看。
葛里菲茲還沒有死去,他躺在床上仍然能感知到一切。
看著昔日好友一個接一個來到床邊,說一些感人肺腑的話語。可自始至終都沒有一個人能聽見他的哀嚎,沒有一個人能幫助他,這也是越來越重的絕望和懲罰。
所以溫納斯對來探望的人們絲毫不會阻攔,今天她以為也是一樣的情況少女完全沒注意到那個紋身。
“很好,”菲依點點頭,目光沉沉的,“葛里菲茲真應該因為有你們這么關心他的朋友而感到高興。但實在不好意思,如您所見,他目前并沒有好轉的跡象,藥劑鋪還很忙碌,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
陌生男人深深地看了菲依一眼,眼前這女孩瘦瘦小小的,看身材毫無威懾力。
但偏偏那一雙暗紫色的瞳孔中仿佛藏滿了風暴,像是活了好幾世的人一樣復雜。
奇怪。
并且
“好的,是我冒昧打擾了。”他點點頭,轉身向著門口走去。在即將離開時,突然像想起什么一樣轉身問道,“剛剛一直沒有機會,但我很想問一問,你又是誰呢”
“我和葛里菲茲先生認識了很長時間,”男人慢條斯理扶了扶眼睛,“我從來沒有聽說,他有第二個孩子。”
“我是本地修院主管的孩子,”菲依睜著眼睛說瞎話,直接拉亞爾維斯當擋箭牌,“你還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嗎”
在這個信仰為尊的世界,修院就是一個地區里最高的統治代表了。
所以修院主管的分量非常重,也能解釋她如此尖銳早熟的性格。
果然,那個神秘男微微一笑,“原來是如此尊貴的小姐,我沒什么其他的問題了。那么,希望我的朋友能夠早日好起來。再見,各位美麗的小姐,下次見。”
他緩步離開,銀邊眼睛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這就走了
菲依放出死靈,死靈在陰影處游動,在很遠的距離親眼目睹那個男人消失在街角后才回來。
“也許是看見賣家出了意外,所以才離開了么”菲依轉身回到葛里菲茲的臥室,上下尋找起來。
最終在床頭柜的抽屜里,找到了那封信。
菲依沒有選擇瞞著溫納斯,她直接了當地訴說了緣由。
埃爾比勒城,黑月亮酒吧,已交付定金三萬金幣。
溫納斯看著那一行字,久久無法回神。
“我一開始以為,這只是對方使用的障眼法。”菲依說,“畢竟酒吧一般都人與混雜,把地址設立在那,無論是誰想追查過去都要費一番功夫。可現在看,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黑月亮酒吧,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買家。
現在到了約定的時間,賣家卻沒有按約定發貨,所以買家親自找上門兒來了。
而且還有那三萬的定金
光定金就三萬金幣,這得是什么概念
溫納斯捏緊信紙,抬頭,“您說我們該怎么辦”
“先不急。”菲依在原地轉了兩圈。
敢大剌剌把自己的名字寫寫在倒賣人口的信件上,那個黑月亮酒吧不是特別蠢,就是特別強。
當然,在近距離見過那個神秘男人后,菲依篤定是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