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靈們不斷旋轉飛舞,翅膀上抖下的碎光宛若一條星河。
它們是萬物凝聚出的最純粹的生靈,它們代表了所有植被、山川與河流的意志。
“好,”會長磚頭望向房門的方向,“那我們就試一試,準備了這么久,總不能到最后也沒用上。那女孩,是叫菲伊羅是嗎讓我們看看,她的一些人在什么地方”
拿到了想要的情報,菲伊火速趕往努齊城。
懷亞特的城堡和之前一樣,只不過這一次,花園里在也沒有孤寂的大小姐了。
“你怎么可以為我準備明艷的黃色”希爾端著骨瓷杯,盛氣凌人,“我是去參加典禮,不是去當交際花的。還有這些鏤空和碎花,懷亞特并不需要如此復雜的款式來彰顯暴發戶一般的土氣。”
侍女低下頭,連忙把準備好的裙子撤走了。
菲伊被仆從帶來的時候,希爾正在翻來覆去看她第二十三條禮裙。
“我真的除了粉紅和大黃大綠以外,沒有別的顏色的裙子了嗎”
大小姐扔下繁復的領紗,一轉頭便看到了她最好的朋友。
“菲伊謝天謝地,你終于來啦”是與剛才完全不同的欣喜,仆人們偷偷抬眼,看向門外站著的年輕女孩。
她一來,大小姐的說話聲都溫柔了很多。
最后,希爾讓所有仆從去忙他們自己的事,她自己則興致勃勃帶著菲伊一頭扎進懷亞特家三層的禮服室。
晚飯前,兩人終于選了兩條黑色的。不是太復雜的款式,也不佩戴碩大的花朵。更方便活動,也更低調神秘。
“果然在學院呆久了,已經看不習慣其他顏色了。”希爾認命地說。
菲伊對穿什么無所謂,能方便動手就好。
突然知道了黑月亮的老板隱藏在皇家,她對這一趟旅程充滿期待。
“對了,”晚餐時,看著只有兩人的長桌,菲伊出聲詢問。
她記得希爾還在為繼承伯爵之位努力著
“別提了,”大小姐擺擺手,想到了什么畫面,小臉一下變得通紅。
她讓旁邊的仆從離開,這才低聲說道,“自從上次咳駭,經歷了堂哥的偷襲,爸爸他便不怎么愿意出門了。對于魔女學院的事情,他并不清楚。在當初把我接走時,薩利拉導師就留下了偽裝的入學通知書,爸爸只知道我在一所隱秘的學院研修。”
經過兩個學年的學習,希爾已經脫胎換骨。她的魔力像是蓬勃生長的豆苗,每天都在刷新著懷亞特伯爵的認知。
“偶爾我自己在花園練習,爸爸他還會偷偷在臥室的窗戶看我。”希爾語氣有些酸酸的,她的確在慢慢扭轉父親對她的看法,但曾經的傷痛是無法彌補的。
“這次的典禮也是爸爸放出來的一種信號,”希爾放下銀叉,嚴肅地看著好友,“我會作為懷亞特家族唯一代表,出席這次典禮。”
菲伊挑了挑眉,“恭喜你,希爾。”
懷亞特伯爵年事已高,再加上經歷的創傷。恐怕用不了多久,不,也許在這次典禮之后,伯爵之位就要正式交給希爾了。
“大陸上最年輕的女伯爵。”菲伊低下頭,在桌下張開一只手。
魔力涌動,一朵漆黑的花在她掌心綻放。
泛著淡淡金光的花蕊猶如最為璀璨的晶石,直接驚呆了見過無數珍寶的大小姐。
“送你。”菲伊將花朵別在希爾盤起的發髻上,淺淺的金光裹挾著薄透的黑霧,逐漸在大小姐的頭發上緩慢暈開,仿佛一層柔紗,但希爾清晰的從上面感覺到了“保護”的意味。
她怔了一下,想說什么,可菲伊已經起身離開了餐桌。
盛大的典禮很快如期舉行。
貴族們的事永遠排在第一位,震蕩的審判被悄無聲息暫停了下來。
一下子,中央城所有街道都被裝飾上了不同的貴族徽章。眼花繚亂的魔法絲帶點綴著街道,皇家偌大的宮殿更是竭盡所能,將一切美麗華貴的珍稀植物滿布各個角落。
一輛又一輛的馬車駛入宮廷的大門。
這既是典禮,也是皇室一年一度的開放日。
除了頂層貴族,還有大小官員、修遠的總管和副主教,只要沒有被關進去的,都被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