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內才安靜了不到半個小時,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紀斂原本不想理會門外的人的,礙于賀銘沉在家里,擔心急促的門鈴聲會吵到樓上的大boss,紀斂還是給門外的人開了門。
來人是原主的經紀人任北,長了副慈眉善目的臉,從頭到腳一身名牌,價格不菲的絲質襯衣完美貼合他略突出的小肚腩,看著挺和善溫順,但紀斂知道,任北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純良無害。
任北是紀遠的朋友,當初原主進娛樂圈,還是紀遠疏通的關系,將原主交給了任北。
紀遠跟原主說“任北是我的好兄弟,跟著他混你就放心吧,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事實也如紀遠說的一樣,任北的確非常用心地照顧了原主。
他哄騙原主走黑紅路線,在原主被全網黑后置之不理,又引誘原主簽下了低級合同,私自卷走了原主不少的錢,在原主被揭露真面目后,非但不幫原主澄清以前的假料,反而火上澆油,在原主最艱難時狠狠踩了原主一腳。
“小斂,我給你打了那么多通電話,你怎么都不接呀。”任北臉上帶笑,看似在埋怨,實則帶上了幾分熟稔的親昵,而這份親昵卻也是裝出來給紀斂看的。
跟紀遠這個暴脾氣不一樣,任北最擅長軟刀子捅人,原主就是陷在任北這亦真亦假的手段里,直到任北親自撕下面具后才發現任北的真面目。
紀斂看也沒看任北笑出褶子的臉,從任北進門后,他的目光就被任北拎著的袋子吸引了。
靈敏的嗅覺早已聞到袋子里飄出的奶油甜香味。
“給我的嗎”紀斂指著袋子,嗓音里含著隱隱期待。
“說什么呢,你還在減脂期,怎么能吃這些東西,你要是胖了,我辛辛苦苦給你找的資源不就白費了”任北白了紀斂一眼,未減分毫的笑容讓這白眼的攻擊力都變弱了。
紀斂臉一板,終于肯正眼看任北了,滿臉不愉,目光不善。
這里是法治社會,他不能像在末世時,可以不問緣由就搶奪不屬于他的東西,但他又在思考,任北那么壞,以惡制惡應該不違法吧
“這是我給賀笙帶的。”任北這句話落下,紀斂迅速收起了所有不高興和搶蛋糕的想法,也因此,任北沒有發現紀斂流露的敵意。
“小笙,叔叔特地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草莓蛋糕哦。”任北說話的同時彎下腰,找到躲在紀斂背后的賀笙,笑著將袋子遞過去。
賀笙抓著紀斂身后的衣服,將自己藏進了紀斂背后,只露出半張臉,警惕地盯著突然出現的任北。
任北是原主的經紀人,盡管原主沒有多少工作,賀笙還是能經常看到任北來別墅,任北每次來都會給賀笙帶吃的,賀笙沒有因為任北的溫柔好說話而對任北心生好感。
他比一般小孩子要敏感,本能讓他規避危險,讓他躲開任北的接近與討好。
“小笙怎么還是那么討厭我呀。”任北自嘲一笑,委屈道,“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哦,你可以不要討厭我了嗎小笙可以跟叔叔做好朋友嗎”
任北不喜歡小孩子,之所以對賀笙充滿耐心,只因為賀笙是賀銘沉的兒子。
如果能哄賀笙開心,抱上賀銘沉這條大腿或許也不是什么難事。
賀笙抱緊了紀斂,眉頭蹙起,敵視態度非常明顯。
不好,不可以
騙子,你跟小爸根本不是好朋友。
“小笙,你”
“你過來是有什么事嗎”紀斂往旁挪了一步,手臂向后,擋住了任北投向賀笙的目光。
任北站直身體,面對紀斂時,笑容淡了幾分,也假了幾分“我半個月前才提醒過你,你這就忘了嗎”
紀斂“嗯”
任北恨鐵不成鋼般嘆了口氣“胡導那檔娃綜五天后就要開始錄制了,我給你打電話沒人接,這不只能親自過來找你了,你怎么回事,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都能忘記啊你最近都在想些什么,你還想不想紅了”
這幾年娃綜的熱度只高不低,糊咖憑借一檔綜藝就翻身的例子不在少數。
紀斂那么想紅,好不容易搭上這條船,怎么一點都不上心
任北以為出了真假少爺的事情,紀斂會更加急切的想用爆紅來打那些噴子們的臉。
結果,節目組因為聯系不到紀斂來聯系他時,他才反應過來,紀斂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主動聯系他了,這放在平常一天幾十條消息的紀斂身上,太詭異了。
紀斂是吃錯什么藥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網上那些言論你不要管,你是不是又背著我偷看那些評論了”
這次的事情鬧得太大,任北以為紀斂是被罵狠了,才會變得消極怠工的,耐下心哄勸道“你這幾天準備一下,節目組的人會在三天后過來,記住要好好表現,爭取借這個節目打一場翻身仗,只要你讓觀眾們開心了,以前那些事誰還在意啊。”
“我不想上這個節目。”紀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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