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斂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臉上有東西嗎”
談未亦搖搖頭,嘴巴輕輕一抿,耳朵愈來愈紅。
他不好意思說。
小斂哥哥剛才都叫許桃桃子了,為什么不叫他的名字呀
是不是他的大名讀起來干巴巴的太繞口了
他可以允許小斂哥哥叫他的小名的。
小孩站在他旁邊,不說話只看著他,紀斂沒辦法無視小孩熾熱的眼神,他直覺談未亦有話跟他說,可等了半天,小孩都沒開口。
這是什么意思
紀斂看了眼手里的雞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將雞蛋敲碎剝殼,分了一半給談未亦。
談未亦“”
談未亦小嘴一癟,眉眼和肩膀一齊耷拉下來,轉身跑走了,背影可見的落寞。
紀斂“”
談定康覺得好笑,雖然猜不出來談未亦心里在想什么,但知道一點,這心思細膩又敏感的小孩絕對在鬧別扭。
“不用理他,臭毛病又犯了。”談定康伸手在紀斂眼前打了個響指,指了指紀斂手里的雞蛋,“快吃吧,等會真被吹冷了。”
“哦。”談未亦他爸都準許了,紀斂這下更加沒了負擔,咬下去的時候,眉眼都帶著笑,手肘擦過桌面,不小心推落了雞蛋殼,雞蛋殼掉在地上,一部分灑在了身邊的紀晚腿上。
“抱歉。”紀斂嘴里被雞蛋塞滿,說得含糊。
他趕緊捂住嘴,下意識往紀晚腿上伸去,在觸碰到的前一秒停住了手,看向紀晚,再次說了聲“抱歉”。
“沒關系。”紀晚抓起雞蛋殼扔到了桌上,沖紀斂淡淡一笑。
紀斂眨了眨眼,出于禮貌,對紀晚回以一笑,迅速轉過了頭。
他沒注意,紀晚的視線還停留在他的眼睛上。
四個大人坐一桌,談定康和許嘉年先占了并排的兩個位置,紀晚只能坐在紀斂身邊。
除了游泳池那次,紀晚還沒跟紀斂挨得那么近過。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緊張,吃飯的時候比昨天安靜了不少。
談定康和許嘉年有說有笑,紀斂只顧著埋頭吃自己的,氣氛倒沒他想得那么尷尬。
從昨天下午,紀斂在泳池里拉了他一把后,他的注意力總忍不住落在紀斂身上。
越深入觀察,紀斂給他的觀感逐漸從零突破了兩位數。
他跟紀斂同年同月同日生,兩人同歲,嚴格點來算,紀斂比他晚出生了幾秒鐘。
可他感覺,紀斂比他小了很多歲。
紀斂吃飯的時候很幼稚。
不應該說幼稚。
紀斂給他的感覺很乖。
這個詞用在同輩身上或許不太合適,但他止不住的就想這樣想。
尤其是,紀斂眨著那雙無辜的眼睛對他說著抱歉時,那份乖巧瞬間就擴大了幾倍。
這種感覺,是在他那個異父異母的弟弟身上感覺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