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薇”袁玉君欲言又止,她這是給仆人立規矩,她來這么一下,以后管不住下人。有好多不懂規矩的下人是會騎到主家頭上的。
“行了你,不愿意吃,以后自己做,怎么這么多話”孫博然呵斥她。
袁玉君筷子一放“什么叫我話多,我這不是”
“伯娘,你好好享福就可以了,張媽很好的,放心吧,你看沐安吃的多開心。”
林薇昨晚沒睡好,她這會兒火氣有點大,努力克制著,讓自己和顏悅色一點,不然剛搬家就擺臉色,那可就讓人誤會。
袁玉君看向吃得忘乎所以的孫沐安,面皮抽了抽,最后有些不情愿地重新拿起筷子,倒也不再說什么。
吃完飯,林薇說讓孫博然等她一會兒,她今天也要去服裝廠,順路載他過去。
說完她突然感到額頭一熱,她下意識地揮開。
看到宋曄,林薇心情更復雜了,但竭力地控制著情緒,說“沒事兒,昨天睡晚了。”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上樓,然后接通了報社的電話。
“是這樣,我有個新聞線索,不知道周記者感不感興趣”
“算是獨家吧,我第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如果篇幅給夠的話,我就不再找第二家,畢竟第一大
洋行福升也要足夠牌面才行。
福升的管理層是在報紙上知道他們要和林薇打官司的事情。
旗下子公司那么多,大股東和董事們不會知道的太詳細。
這事兒說起來就是對制衣廠轉型的不滿,你一個做代加工的竟然妄想做品牌,染指服裝零售市場,所以隨便找了個由頭用特權逼退對方。
這是他們常做的,本來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但什么時候,林薇成為了這家工廠的話事人
“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把廠子賣掉的。”他們也是后來才知道對方開了個服裝專賣店。
坐在椅子上的弗里曼嘆息一聲,手指摸著湛藍色的表盤,說道“你向他索要百萬賠償金,還要把人家上萬的庫存全都焚毀掉,你說他會不會把廠子脫手
開了一圈的會,福升的董事和管理層們也沒研究出什么好對策,都說對方的辦法很蠢,總有反對的理由,有人提議說要和林薇私下了結,結果也讓羅恩否了,最后他讓弗里曼去來梵卡蓮,全權處理這件事。
那人滿頭大汗“我也沒想到,他會去找那個女人接手”
原本這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兒,港城的法官都是英國人,他們都聽不懂中文,找個關系好的法官,官司怎么打都不會輸,所以連他自己都沒在意。
他也明白洋行捐了20萬英鎊,很明顯是因為輿論壓力太大,想要事態平息下來,結果誰成想這個女人又把事情鬧大了。
“你想做沒關系,做得專業一點,”哪怕是栽贓陷害都行,弗羅曼深吸了口氣,“偏偏讓人抓住漏洞,她現在把所有賣a字裙的英國洋裝店全掛到報紙上,問你是不是大家都抄你的創意了,為什么只告她一家,是不是福升故意針對她,她做什么都要被狙擊”
男人擦了擦汗,想說不是,但又沒有任何辯解的余地,最后只好道“我可以撤訴,以后取消與他們的合作。
“現在不是撤訴,是對方要控告你敲詐勒索,威脅恐嚇,要求賠償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你恐嚇過的那位老廠長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記者一窩蜂地都找過去了。”港城的報紙雜志大大小小有上百家,現在罵英國人已經成為一種趨向了。
弗里曼現在看到林女士幾個字也是牙疼,仿佛黏上的軟糖,沾上了就再也甩不掉的感覺。
很明顯,她根本不在意官司的輸贏,她只在乎這件事產生的熱度。打著新聞的名義賣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