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福升撤訴,我也是松了口氣,你要知道這事兒放到前幾年不會是這個結果,這幫洋人總是欺壓到咱們頭上,作威作福習慣了,但現在不一樣,華人逐漸勢大,我們會逐漸掌握更多的話語權。”
林薇聽得很認真,目光卻已經越過對方,盯著他身后的書架,相冊擺臺旁是一封暗紅色的邀請函。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小姐選美會”幾個字,再前面幾個字就看不清了,還有希爾頓酒店的標識。
是什么呢
香江小姐這會兒連tvb都沒有,怎么會有港姐
林薇實在是好奇,但這怕是只有站起來才能看到了。
直到保姆過來喊他們吃飯,林薇才有機會站起身,看清楚上面的內容第九屆香江小姐選美會。
她眼中升起一抹亮色,嘴角的笑容看著真心實意了幾分。
等他們再下樓,那位褚太太和穆彤小姐已經離開了。
屈靜蘭這會兒的表現要正常了許多,沒有對褚太太諂媚的熱情,也沒有對著林薇時的尷尬,神色如常。
石敬塵有心想要緩和剛才的尷尬,提起了林薇送的燕窩。
“天吶,是棠棠拿來的啊,孟嫂也不說一聲,她兒媳婦坐月子,我就讓她拿走了,這烏龍搞的,”屈靜蘭一副十分懊悔的模樣,“棠棠你不要介意,我這腦子啊,事情太多,都忙糊涂了。”
石敬塵閉眼深吸了口氣,能看出他在忍耐。
林薇正在喝湯,聞言笑著道“不會,買來就是給人吃的,誰吃都一樣,孕婦更需要。”
這種陰陽怪氣屬實沒什么意思,估計是為了剛才的事情想找回場子呢。
屈靜蘭卻不打算就此收住“那怎么能一樣內地過得什么日子我怎么會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讓你帶回去了,想想你爸媽在內地過得那種苦日子,我就揪心得慌。”
林薇臉上的笑容消失。
“媽”石敬塵慍怒的聲音響起。
這實在太過分了,根本就是故意往人痛處扎。
石懷城肅聲“咳”了一下,聽著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誰。
林薇低下頭,笑了笑“內地吃食上確實不比港城,但習慣了其實也還好,只不過生活上的苦能吃,但是精神上的煎熬卻很難忍受,當初你們一家離開,我父母就被帶去問話,前后大概半個月才回來,但石爺爺被抓了起來,關了快三年,他去世的時候,是父親幫忙收殮的尸骨,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父親說石爺爺剩得只有一把骨頭,手臂上都是針眼,走之前遭了很多罪,一直喊著家人的名字,別人告訴他說,他的家人把他拋棄了,他卻說什么都不肯信。”
林薇話一出,餐廳徹底安靜下來,氣氛有種緊張的凝滯。
只有林薇低著頭,有條不紊地喝著湯,那湯匙與瓷碗的碰撞聲聽著格外的突兀。
那仿佛快要窒息的低氣壓在空氣中慢慢逸散開。
石敬塵握著杯子的手收緊,淡青色的血管仿佛要掙出來“爺爺他他不是身體不好,要在京市治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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