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澤朝日張嘴回復你也沒有比我好到哪里去,你淋水的時間可比我多的去,頭發不都已經變得軟塌塌了。
太宰治站在了外面的世界更長,他幾乎是全程頂著灑水器艱難前行,連衣服都吸滿了飽滿的水分,如同厚重的盔甲一樣。黑色的頭發在水珠的浸染以后,變得如海帶一樣扭曲柔軟,濕漉漉地貼在了他的肌膚。黑暗與陰沉的特殊世界中,那種驚人地悚然像是藏在了暗水下層的情緒,當世界回歸黑暗的時候,悚然就可怖地從下方浮現起來。現在太宰治的面貌,如同回歸了初心一樣,沒有任何違和感地登場。
說實話這樣的形象,非常貼合太宰治的形象,貼合的程度已經有點在和往日的記憶吹起了戰斗的號角了。
花澤朝日情不自禁同樣伸出了手,一點又一點地接觸對方冰冷地臉頰,以及因為灑水器的緣故變得觸感極為糟糕的繃帶。
太宰治抿著嘴唇,似乎意識到了花澤朝日這個時候在看什么。
只是普通的裝飾,我沒有受傷喔。
哪怕嘴唇加深了輕快的尾音,但太宰治慣用的音調在密封的特殊空間里面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封印,溫婉的語調在一瞬間褪去,樂天的外表如同被偶然一次的雨水沖刷得一干二凈,隱晦的暗色浮現在太宰治的身上。
你看,就算是蝸牛也會想要擁有一個殼子保護自己,我只是想躲在一個安全的區域當中。
花澤朝日問可以拆下來嗎
太宰治目光閃爍,真過分啊,居然要拆掉我的保護殼嗎不過沒有問題,畢竟濕噠噠的繃帶綁在身上多多少少有一些在給眼睛泡溫泉了,說實話有點惡心,朝日如果愿意幫忙的話就幫大忙了。
花澤朝日鮮少去和一些腦袋上的繃帶打交道,當他伸手過去一圈又一圈地拆掉了白色的繃帶以后,露出了太宰治完好無損的眼睛和臉蛋。
太宰治用著往日一樣輕快的神情說道所以我不是說了,我沒有受傷。
好奇怪。
好奇怪。
雖然表情看起來和往日差不多,但是就是不一樣。
倒不如說是見到了纏了繃帶的帶太宰治以后,反而沒有辦法再接著與沒有繃帶狀態的太宰治對視了。
花澤朝日沉默了一下,然后動作迅速地在太宰治發出了細微地“欸”和瞪大眼睛的動作下,將繃帶重新纏了回去。
你對我是有什么意見嗎朝日太宰治無比困惑地說。
花澤朝日的回答沒有絲毫地誠意我只是稍微想了一想,給蝸牛強行扒掉殼子的事情實在是太缺德了于是我決定反悔了。
太宰治淺淺地嘆了一口氣把蝸牛拖出來以后又塞回去的行為也很缺德。
花澤朝日抿了抿唇,總而言之,先維持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