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愛精妙的鈴音,伴著歌聲和樂器,只讓人覺得輕松愜意,無法醒來,只想在此困頓沉沉地睡去。
“漣漪驅走麻木,瞬間擊潰永恒。”
他漂亮白皙的手指,探進雪里,只覺得手背的顏色要比雪更白幾分。雪色不及你,遠不及你。
“溫濕潮熱的夢境,雪花落滿指尖。”
正在此時,節奏急轉,一聲呼嘯后緊跟著嗩吶的啼鳴,剎那間仿佛凌天破日之音。
白敘從機甲上走下來,手里拿著一支竹笛。他走路的聲音落在觀眾的耳朵里,清晰可以聽見他帶著厚厚雪地踏過的聲音。
踩過雪色,伴著沉悶的吱呀聲,也在雪地上留下腳印。任是誰都無法做到踏雪無痕。
青磚黛瓦,飛檐垂雪,門釘是小小的獅子,雀替是細描的鳳凰。
白敘唱出高音,似聽破陣之聲。
朱紅大門、鏤空花窗,石雕化身為精巧的動物,越過窗欞看見山水孤舟。
在皚雪沒有消融之前,我尋到你的眼睛。
“從坍塌城堡、腐朽尸體中長出自己,不死鳥,我的不死鳥。”
畫面開始斑駁,像是誰的記憶開始回籠。那些麻木的、機械的,似乎被誰叮囑著應該忘記的,伴著朱砂紅色的鳳凰,開始從不死鳥刻印到玫瑰色。
是庭院園林,還是城堡圍墻。
數據紊亂,瀕臨崩潰,懸浮的草書是晶藍色的數據流,那些橫橫躥過的信息組成,里面有什么值得信賴。
山奈沉沉開口,他的聲音一向是很有生命力的,蘊含著生機勃勃,動人里帶著魅力。
可他卻唱。
“積雪覆不掉你的蹤向,你在枯枝草葉中浴火重生。”
白敘轉過身,觀眾才看見他的扮相。是戲曲里的小生扮相,意氣風發,臉上畫著油彩。
還沒來得及驚呼,撲面而來的紅色覆過大雪。
在白色與紅色之間,錚鳴的長劍破碎為一點一點的分子狀,像是圍繞著白敘的熒光。
眨眼間便組裝為弓,他身著戲服,衣衫頃刻間便化為鎧甲,肩甲的位置甚至落著一支玫瑰花。
他張弓拉箭,一支箭便由光束凝結于他的弓弦之上。松松手,箭矢直接飛出,遠射天空。
在半空中,箭矢分裂為細小的機械零部件,又快速組裝。
觀眾不可置信地看著它。看著它由機械部件,組成一只尾羽燃著火焰的鳳凰。張嘴發出泣血般的啼鳴。
白敘通透的高音平地而起,他在盼著什么,或者是念著什么。
“從過往悲戚、舊日本我中長出自己,不死鳥,我的不死鳥。”
端著手機,在場子里到處蹲著坐著站著一股腦看視頻的粉絲,此時嘴巴根本合不攏。整個人都有些如墜夢里的狀態。
此時,工作人員的聲音,將粉絲從晃神中拉出來。
“準備一下,進場了”
粉絲動都不動。
之前怎么急著進場的心情,現在全然不記得了。
不不不先別,等會兒,看完再說,不要喊現在眼睛根本離不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