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倒是有點一頭霧水“那個小說我也看過,你演什么啊等等你不會演那個”
“對對對,就是那個蔚珍的驚鴻一瞥”
爸爸你演一瞥,那演了和不演好像也沒啥差別啊。你那戲份好少的。
媽媽托著自己的臉,又盯著白敘的臉細細描繪。她生的小孩嘛,她當然知道長什么樣子。
生小孩之前就喜歡的書,結果生出來的小孩去演電影版了。
媽媽嘴巴上說“你肯定會演得很好的。”
這是媽媽的信任。可嘴巴說這個,心底想得就多了。其實媽媽心底也有一些崩潰。
媽偷偷和爸爸說“也沒送他去學表演,他演戲也不太行吧那是電影哎,靳導的電影,蔚珍原著,他演得不好會被罵得哭成水煎包吧。”
爸爸畢竟是個廚子。
他摳摳鬢角,皺著臉回憶了
一下,想了想多年前戀愛時候,為了憑空創造和媽的共同語言,而去看的那本蔚珍的劇情。
廚子不懂兵法,也不太文藝。
但很愛自己的小孩“那個在屋檐下一站的角色用什么演技啊,孩子手拿把掐”
媽媽的理智還在,理智沒有被母愛淹沒“那是靈魂人物,沒有他整部小說都不存在的,那怎么會是好演的啊”
媽媽是有懷疑的。
可坐在電影院里,隨著孤島莊園里的故事開場,媽那還在想著些雜七雜八的心在大提琴聲的背景音里沉靜下來。
一家四口沒帶貓來,于是只剩下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坐在最后一排,白敘眼睛里都是期待,似乎要搓搓手才能降低自己的興奮度,眼睛亮得和遠光燈似的,高興得恨不得原地蹦幾下。
爸挎著一大桶爆米花,拎著兩杯可樂,想把爆米花桶插在椅子扶手上,可爆米花桶太大了,他干脆自己抱著。
媽媽全神貫注地盯著屏幕,好像不只是在看電影,也是在看自己孩子的成長,看自己過去的青春。
開場,鏡頭就久久地落在一個女孩兒臉上。
她坐在礁石上,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晃著自己的腿。純潔、文靜、弱小,那些意象帶來的烙印才到觀眾的腦子里幾秒鐘,她就一腳踹開一旁礙事的石頭。
輕描淡寫,又全然不在乎地,嘖了一聲。
海風吹亂了她的劉海,露出她微長劉海下方的眼睛。
她的瞳仁很黑,眼型又偏狹長,直直看向鏡頭的時候,叫觀眾心底一寒,只覺得她有股子天真的殘忍。
那種與生俱來的、動物性的原始欲望,似乎是脆生生的玻璃,隨時會割開一道口子,流出涓涓鮮血。
她是,幼獸的神情。
不懂,所以無畏。在世界里初初生長著,純粹無邪,又帶著自己的一點惡意。
蔚珍
蔚珍。
白敘壓低聲音,在媽媽的耳邊分享“她人可好了,她教我寫人物小傳。”
白敘的聲音特別小,也打擾不到旁的觀眾,但他才說了一句話,就停住了。
“唔”他梗在那里,嚼了嚼。
媽有點不耐煩,媽直接往他嘴里塞了幾顆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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