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偵探到底是什么職業呢”享受完大偵探的服務,卡特蘭疑惑地詢問。
他知道警察是抓壞蛋的,醫生是救人的,廚師是做好吃的,那偵探是做什么的
“受人雇傭,解決案件。”綾辻行人淡淡地說。
卡特蘭聽得似懂非懂,綾辻行人又和他解釋一番后,卡特蘭眼睛亮起來“那你可以幫我找爸爸嗎剛才的錢我不要了,都給你,還需要多少報酬”
綾辻行人冷靜詢問他父親的情況。
“我爸爸名字好長好長,是個俄羅斯人,他很好心的,我叫他陀陀”卡特蘭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但說到最后,他的眉眼又垂落下來。
“算了就算找回來了,爸爸也不會要我的。”
綾辻行人自始至終都靜靜地旁聽著,他并不會安慰人,以他毒舌的性格,這個時候不開口已經是最好的應對。
兩個人一路聊著來到橫濱警署,因為卡特蘭最后還是沒有下委托,綾辻行人依照交易內容,給了他一大把零錢。
卡特蘭高高興興地裝好這些錢,他還沒學過算數,并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多少錢。
綾辻行人看著他說“你這種情況,可以向兒童相談所求助。”
卡特蘭猛地搖搖頭,甚至還警惕地看著他,似乎怕綾辻行人把他送過去。
見他不愿意,綾辻行人也沒說什么。
他們兩人分道揚鑣,綾辻行人走進警局,訴說了自己的來意。
對于這位東京過來的偵探,橫濱警署本有些抗拒,但在被綾辻行人一針見血地捅破家底,辛辣地評價了一番之后,他們想起來被另一位名偵探支配的恐懼,瑟瑟發抖地配合起來。
綾辻行人握著煙桿,查看自己要的資料,對戰戰兢兢的警員們說道“還有,我要報案。”
警員面面相覷,詫異詢問“什么案件
”
“遺棄罪。”綾辻行人用冰冷的語氣陳述道,“犯罪嫌疑人畫像,黑發,紫紅色眼睛,身體柔弱的俄羅斯少年,名字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以陀開頭的俄羅斯姓氏并不多,在綾辻行人全都報了一遍之后,卡特蘭就找到了他陀陀爸爸的姓氏。
卡特蘭不報案,關他綾辻行人什么事。
依靠著綾辻行人給的那筆錢,卡特蘭的流浪生活剛開始沒太窘迫,他在附近的貧民窟落腳,學會了一些生存技能,還學會給自己弄飯。
這里還有很多像他一樣的孤兒,卡特蘭偷偷學著他們的生存方式。
但是那些錢很快就花完了,卡特蘭學著其他孩子,到附近的賭場幫忙跑腿,賺一點小費。
那些賭徒一上了桌就不愿意下來,但總有些煙酒或兌換籌碼之類的需求,便招手叫個跑腿去買,比起他們賭資,那點小費實在算不得什么的,甚至因此他們給小費也極其大方。
其中也不乏各種奇奇怪怪的需要,有的人還會讓他們去買特定顏色的衣服,因為他們穿那樣的顏色會比較幸運。
賭場也默認他們這些小跑腿在這里賺錢。
這些事要是交給服務員,運營成本飆升也賺不到什么大錢,倒不如交給這些孤兒。
搶生意的速度卡特蘭比不過那些大孩子,但他直覺靈敏,在特定的一些人對人的賭局中,他能敏銳地感覺到有誰馬上就會贏錢,提前跑到對方身邊等著,趁別人心情大好的時候出聲詢問需不需要幫忙跑腿。
這時候的大人出手最闊綽,甚至還有什么都不需要,只是嫌他們煩,隨手給張鈔票把他們打發走。
卡特蘭賺到了一點生活費,在貧民窟勉強站住腳。
而漸漸的,那些賭徒們也察覺到這個小鬼每次一來自己好像就贏了。
卡特蘭瞬間成了他們的小天使,幸運女神的兒子。
他們甩著鈔票期待卡特蘭站到他們身邊,卡特蘭對他們的態度感到很疑惑,還是和往常一場站在他感覺會贏的一邊。
一如既往,他身邊的人贏了。
賭場里的氛圍更加熱烈,他們撲過來爭搶卡特蘭。
卡特蘭被他們猙獰的表情嚇跑了。
事情卻沒就此結束,輸錢的一方認定他是罪魁禍首,竟然找人來追殺他。
卡特蘭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愣住了。
不知從何而來的金發洋裙少女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舉著巨大的針筒三兩下就將敵人全部打倒。
卡特蘭正望著這個讓他感到違和感的少女,巷口跑來一個氣喘吁吁的成年人。
“愛麗絲醬,你跑太快了”
那是個穿著白大褂,胡子拉碴的黑發男人。
紫紅色的眼睛掃了一圈地上,注視著卡特蘭,親切地伸出手來“真過分啊怎么會有人追殺這么小的孩子呢我是個醫生,你好像受傷了,來我的診所我幫你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