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的敢踢孟少爺的屁股?等著,少爺我早晚弄死你。
孟紹原心里把踢自己屁股的人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這才哆哆嗦嗦的翻了個身,臉色蒼白毫無人色:
“打……打完了?”
實力派演技啊,孟紹原大是感慨,自己當初怎么沒有選擇成為演員?
“暫時的。”松本廣邦坐在他的身邊:“害怕嗎?”
“害怕,害怕。”孟紹原捂著腦袋:“我以為自己很勇敢,可是……天啊,我嚇壞了,我嚇壞了,我是恥辱,我給大日本帝國丟人了。”
嗯,現在你可以憤怒的說:“滾!”
然后,你家孟少爺立刻就會滾蛋的。
偏偏,松本廣邦卻并沒有這么說:“每個第一次上戰場的人,都會感受到恐懼。我記得我第一次走上戰場,一樣害怕。但是我的指揮官,小田軍曹,卻大聲鼓勵著我,激勵著我奮勇向前。
我記得那次,我打死了第一個敵人后,心中的恐懼就消失了。那次我們取得了勝利,可是小田軍曹,卻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流川君,內心的恐懼,是你最大的敵人,當你克服了這種恐懼,戰場上,你就戰無不勝。”
他媽的,我不要你說教,我要你讓我滾蛋啊。
“我在京都帝國大學,學的是歷史。”孟紹原臉色沉重:“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來到戰場……”
這時候,不遠處的一個日本人大約是熱傷風了,打了一個噴嚏,用手抹了一下鼻子,接著又順手擦在了衣服上。
“粗魯。”
孟紹原和松本廣邦同時脫口而出。
兩人相視一笑。
松本廣邦壓低聲音說道:“瞧啊,這些粗魯的的農民。”
他也是京都人。
純正的京都人。
所以他可以在戰斗時候,和他的同伴并肩奮戰,但是他的內心,是看不起這些京都以外的農民的。
能夠在這里遇到“流川楓”這樣的同鄉,讓他倍感親切:“很久沒有回過家鄉了。流川君,京都,現在一切都好嗎?”
“好,一切都好。”孟紹原悠悠說道:“我來支那前,還特別去了三代木彌兵衛吃了一頓飯,不然我會懷念他的。可惜,前松隆元閣下卻被淹死了,真是遺憾啊。”
現編謊話,這得感謝那個渡邊少佐,讓自己知道前松隆元被淹死了。
“是嗎?真是遺憾。”松本廣邦嘆息一聲:“我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過三代木彌兵衛家的料理了。流川君,家里還有什么人?”
“父親母親都在,一個哥哥,兩個妹妹。”
“真是一個大家庭啊。”
“您呢?松本閣下。”
“我的兒子媳婦,都在日本,前年,他們把女兒,也就是我的孫女真柰子送到了上海,現在住在公共租界里。”
說到孫女,松本廣邦的眼里滿是慈愛,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照片:“你看,這就是我的孫女。”
咦,蠻漂亮的啊,穿著水手服,很俏皮,很可愛,身材很……
打住,打住。
為什么一看到日本女孩穿水手服,心里就會冒出邪惡的想法來呢?孟紹原覺得自己內心真是太齷蹉了。
“這是真柰子上個月才拍的,17歲生日那天拍的。”松本廣邦小心的收好了照片:“真希望還能再見到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