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田七先生,請把你的任務交代出來吧。”
川本小次郎有了一種心力憔悴的感覺。
又被孟紹原再一次的戲弄,然后,還必須要收拾心情回來審問田七。
可是,審問到了現在,什么也都沒有得到。
“我叫田七……不是藥材的田七,我就叫田七……”
田七已經多次出現精神恍惚的狀態:“我要見苗先生……不要打我了……我要見苗先生……”
于是,川本小次郎下令再次用刑。
剛剛抽打了一會,田七凄厲的叫聲已經傳來:“別打了,別打了,我什么都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住手。”
川本小次郎雖然下令住手,但卻苦笑一聲,因為這種情況已經無數次的出現,他都知道在說“我什么都交代”之后的田七,接著會說什么了。
“我叫田七,我叫田七……我真的是跟著苗先生一起來的啊。”田七在那哀嚎著。
總是這樣,一打就交代,一停止,又大聲的叫屈。
可是川本小次郎也沒有辦法,總不能真的把田七打死了。真要把他打死了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審訊了兩天兩夜了,田七多次出現精神恍惚,甚至讓川本小次郎動用到了強心劑,來確保他的身體狀況合適繼續接受審問。
理論上,到了這個程度,犯人招供的應該都是真的,而且田七還有苗成方當他的擔保人。
可川本小次郎總是覺得不太放心。
田七可是孟紹原的人。
如果田七一開始就奉命潛伏,以孟紹原的本事,他真的會看不出來?
田七是不是奉命來這里潛伏的?
可問題是,苗成方的身份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他的證明又該是可信的。
川本小次郎實在無法拿捏。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田七的身份被孟紹原識破了,然后孟紹原威脅他背叛了苗成方來潛伏?
這種可能性倒是存在的。
“川本閣下,川本閣下。”
一個日本特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么?”
川本小次郎大驚失色:“快,快去醫院!”
這幫日本雜碎怎么了?
田七發現剛才還準備再一次拷問自己的川本小次郎,居然好像聽到自己的老爹死了一樣跑了出去。
他媽的,你個雜種孟紹原,讓你家七爺來做這事?
真快要被打死了啊。
有幾次,田七差點忍不住真的要招了,可是日本人一停手,他就想,再挺挺,再挺挺,也許這是最后一次了。
如果招了,軍統家法不會放過自己,孟紹原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自己也會成為特工界的笑柄,還沒開始正式潛伏呢,居然就被識破身份了。
孟紹原,你這小雜碎!
苗成方,你個老雜碎!
你們怎么不告訴七爺,要潛伏還得先過這一關啊?
兩個雜碎!
……
“情況怎么樣了?”川本小次郎沖進了醫院,看到就連松本仁繼大佐也來了。
松本仁繼搖了搖頭。
急救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怎么樣了?”
幾個日本人同時沖了上去。
“很遺憾,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開口說的話,讓所有的日本人心都往下一沉:“一顆子彈打中了傷者的頭部,還不是致命的。他身上,手臂、臀部和后背都中槍了。最致命的一槍是打在他后背的那一槍,這顆子彈撕碎了傷者的內臟和血管,急速噴涌的鮮血讓我們束手無策。傷者能夠撐到醫院里除了他強悍的身體素質,還有就是奇跡了。”
一片的鴉雀無聲。
“八嘎!”身為赤木親之的助手,高木健司咆哮起來:“支那人做的,一定是支那人做的,他們竟然刺殺了赤木閣下,報復,我們一定要展開全面的報復!”
“冷靜點,高木君。”松本仁繼陰沉著臉:“你有什么證據是支那人做的?現在,必須要給工部局施加強大壓力了,赤木君是他們的警務處長,他們必須要找到兇手!”
太可怕了,支那人真是太可怕了。
他們居然真的刺殺了赤木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