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先生,請放心,我們會保護好你的……”
“不,你們保護不了我。”
苗成方打斷了松本仁繼的話:“軍統想殺一個人,誰也保護不了他。赤木親之對于你們來說如此的重要,都一樣被殺了,更何況我這個漢奸呢?”
這話讓日本人有些尷尬了。
苗成方卻若無其事地說道:“不過,他們想殺了我也沒有那么容易,我會想方設法的活下去,哪怕如同一只野狗。野狗流浪的時間太久了,它總有保護自己的方式。”
野狗流浪的時間太久了,它總有保護自己的方式。
川本小次郎領悟到了一些什么,怪不得苗成方能夠在上海生存那么長的時間,卻一直沒有暴露過。
每個情報工作者,一定要有自己生存的方式。活著,才能夠更好的完成任務。
而對于田七來說,卻是另外一種感悟。
苗成方這些話是對日本人說的,可也就是在那教自己,別人怎么看待并不重要,野狗終有找到生存處的那一天。
“好了,這些都是我的私人問題。”苗成方話鋒一轉:“那個部門,我想應該是陸軍情報部的吧?海軍的那些人未必會滿意的。”
“海軍?”松本仁繼冷笑了一聲:“海軍在上海能夠做什么呢?啊,為了應對和軍統的戰爭,我們現在的確是在聯手,因為我們都必須面對軍統這個強大的敵人。前幾天,在軍方的撮合下,我和谷繁原道開了一次會議,制定了一些共同合作的內容。
谷繁原道成立了一支挺進隊,由他的部下山崎武岡親自負責,我盡管不樂意,但是來自軍統的威脅太大了,借助他們的手,消耗一些軍統的力量,甚至轉移軍統的視線,也是不錯的選擇,所以,我還是向他們提供了一些情報的。”
“這事主要由我和挺進隊溝通。”萬田義男接口說道:“軍統的幾個聯絡點接連被拔除,我想著應該成功引起了軍統方面的注意力,松本君的計劃正在實行,這將極大的緩解我們自身的壓力。”
說到這里,他冷笑一聲:“只是,挺進隊的隊長山崎武岡,在我看來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情報工作者。”
“哦,為什么這么說?”苗成方饒有興趣的問了一聲。
“我記得我第一天去拜訪他,已經是晚上八點了,我很守時,在約定好的地方到了他那。”萬田義男帶著一絲不屑:“可他居然還在喝酒,看到我的時候,他身為中佐,不但沒有向我這個上級敬禮,而且居然招呼我一起喝酒。而且,竟然還有藝伎陪伴著他,荒唐。
我特別提醒了他,他大約才發現了什么,終于讓那個藝伎回去了。但卻依舊一邊喝酒一邊和我討論公事。如果不是松本君特別交代過,我根本懶得和他說話。如果他是我的部下,我會讓他滾蛋的。交代完了任務,我就立刻離開了。”
松本仁繼笑了笑:“不過還好,這個人雖然好酒,但殺人的時候還是很干凈利落的。軍統方面現在大概正暴跳如雷吧?”
“萬田大佐,我個人并不建議你晚上去。”苗成方認真地說道:“軍統的活動非常猖獗,又是上海機關的機關長,夜晚出行,很容易遇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