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可不去管這些:“是役,我擊斃梁勝福以下悍匪二十八人,俘虜……俘虜具體統計下……繳獲輕機槍一挺……不,兩挺……自制土炮兩門……我犧牲特工一名,傷五人……”
邱興昌是徹底的呆了。
土匪倒是有一挺輕機槍,但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打得響,反正從始至終沒開過一槍。
土炮?
哪有土炮?
還有傷亡?
有個特工跑得急了,把腳給崴了,這算傷亡?
“小邱啊。”孟紹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咱們初來乍到,非得立個大大的功勞,不然怎么站穩腳跟啊?機槍嘛,咱們自己貢獻出一挺來。這個土炮,一會你帶幾個兄弟,弄兩截木頭,當中掏空,外面涂上一層油漆……”
邱興昌終于明白,孟長官這是要虛報戰功了。
可孟紹原說的如此鄭重其事,再加上邱興昌又對孟紹原極其崇拜,因為不管這位孟長官說什么,他都覺得一定是有道理的:
“孟長官,我們這里好辦,可是馮排長那里?”
“所以嘛,要你把他們的功勞也報上去。”孟紹原神神叨叨地說道:“一會你找馮排長商量下,看他能不能報幾個傷兵出來,這個傷兵撫助是少不了的了,他馮排長也是大功一件啊。”
邱興昌可是真的服了。
孟長官那是算無遺策啊。
……
孟紹原再次見到梁耗兒的時候,這個曾經的悍匪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
“說吧。”孟紹原在他身邊蹲了下來,朝附近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后才問道:“你有沒有綁架兩個從重慶出來的父子?”
“有,有。”
梁耗兒是真的被打怕了:“長官,你,你饒我一命,我,我什么都告訴你。”
“放心吧,長官我言出必行,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交代了,長官我是一定不會碰你一根毫毛的,而且還當場釋放了你。”孟紹原安慰著。
梁耗兒這才放心:“我在重慶有探子,在旅店里,偷聽到那對父子身上帶著寶貝,而且要到成都去投靠什么親戚。我知道了,就派人在霍霍山那里綁架了他們。”
“搜出什么來沒有?快說?”孟紹原趕緊追問。
“有什么啊,除了一點錢,就是一副畫了。”
孟紹原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畫呢?”
只要這幅畫被梁耗兒毀了,只怕這家伙想死都難。
“就在我山寨里,就在我山寨里。”
孟紹原一顆心放了下來。
還好,出師頌還在。然后,他才問了另外一個自己比較關心的問題:“那對父子?你把他們怎么樣了?”
“殺了,被我殺了。”
孟紹原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該傷心。
可憐的尤家父子啊,你們好好的待在重慶不好,為什么非要去成都?看看,這下好了吧,被人殺了吧?
要不然,如果你們還活著,孟少爺臉皮再厚,總也要救你們出來,那畫嘛,自然也是要還給你們的。
可憐啊,孟少爺回去了,一定幫你們立座墳墓也算是盡到自己的心意了。
孟紹原仔細問清楚了藏畫的地方,料他也不敢說謊,站起身來:“我說話算話,說不殺你就不殺你。許諸!”
“到!”
一直在不遠處候命的許諸急忙跑了過來。
“把他帶下去吧。”孟紹原嘆息一聲:“交給那些村民們處置?”
啊?
落到那些村民手里還有活路?
梁耗兒一下急了,破口大罵:“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你這個卑鄙無恥之徒!”
“放你娘的臭狗屁!”孟紹原跳起來也是回罵:“老子說不殺你就不殺你,少爺我什么時候碰過你一根指頭了。混賬王八蛋!”
氣哼哼的好大一會,這才慢慢的踱步出去,把甘寧、馬岱和宋登叫了過來:“你們三個,一會還有許諸,一起和我去梁耗兒的山寨去一趟。”
“是!孟主任,要不要多帶一些人?萬一有殘匪呢?”
“有殘匪也是烏合之眾,身為軍人難道連這個都害怕?”
孟紹原很是不滿的嘀咕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