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在那想了好久:“不行,我做不到,我沒那么大的本事。偵破工作,必須要看到疑犯,以及現場之后才能判斷,現在這些條件一點都不具備,我怎么查?”
“我有個表弟,叫蔣卓可。”吳靜怡卻忽然沒頭沒腦的說出了這些話:“他也是咱們軍統的,有一天興高采烈的告訴我他加入到了組織,他并不知道他的這個表姐,其實也是軍統的。后來他被派往徐州,滇軍入徐州后,他擔任60軍192師1077團第2營向導官。
前幾天,他托咱們回上海的特特工,給我帶回了一封信,信里說,他原本以為滇軍是垃圾部隊,可是到了之后,才知道自己錯了。滇軍上戰場抗戰前,給自己定下了一條鐵的軍規,無論是誰必須執行,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孟主任?”
戰爭中敢于沖鋒的死戰者一律重賞,臨陣逃脫者則一律處死。
對于戰死者,一律要解開衣服查看傷口,如果傷口在胸前,重賞其家屬,如果傷口在背后,一文不給。
“我表弟被震撼到了。”吳靜怡特別平靜地說道:“他在接受任務的時候,還親眼目睹了一件事。”
當時戰斗激烈無比,1077團指揮所到前線的電話線一日就被炸斷好幾次,為了搶修電話線而傷亡的通訊兵就有十幾人。
最后因為團部和前線的電話線被炸斷,營長派了一個傷員楊某回來送來要求增援的報告。
楊某告訴余建勛團長他是機槍手,剛剛從激戰中下來。在報告期間,余建勛突然發現他的身上有血跡,再仔細一看,他居然受了重傷。
一顆子彈從楊某的左肋射入,穿透腹部,但子彈并沒有從背部穿出,子彈卡在后背上。
當時余團長身邊沒有任何醫護人員,只好自己拿來一個鉗子,替他拔出子彈頭來。
余團長是老兵,知道這種手術極為疼痛,當時又沒有任何麻藥,不覺猶豫問道:“你怕不怕疼?”
楊某立刻回答:“不怕疼,你快割吧,我就算現在死也值了,我抬著我的輕機槍,從陣地東邊打到西邊,變換了幾十次陣地,敵人的平射炮始終打不到我。我親眼看到倒在我槍下的鬼子不少,我賺了!這點傷算什么?如果不是營長讓我送重要情報給你,我絕對不會下火線的。這顆子彈卡在我身上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余團長笨拙的用小刀割開皮肉,用鉗子拔出子彈的時候,楊某面不改色,談笑風生。
“古有關公刮骨療毒,今日,我前線一戰士居然也能如此。好漢,好漢。”孟紹原贊不絕口:“你表弟呢?”
“戰死了!”
“啊?”
“那是我滇軍把日本人全部從禹王山趕走之后的事情了……”
……
化學武器幫了日軍一個倒忙,禹王山陣地全部收復!
滇軍繼續向山下反擊。
當時是麥黃季節,禹王山下全是麥田。
滇軍官兵在炮兵的支援下,一舉沖入麥田。
而日軍后續部隊見禹王山失守,也集中大部隊沖入麥田試圖反攻。
兩軍在麥田中遭遇,進行了一場大規模的混戰。
麥田中萬頭攢動,到處都是激烈的廝殺肉搏,子彈,手榴彈橫飛,緬刀刺刀揮舞,戰斗無比激烈。
余建勛這個團在火炮的掩護下,一度沖入日軍固守的后方陣地,可是日軍早已經架起了輕重機槍攔截。
在日軍機槍猛烈掃射下,當先沖鋒的20多人全部犧牲,余建勛團長趕忙下令后撤。
日軍隨即集中重兵反攻,試圖將進攻滇軍這個團合圍殲滅。由于日軍數量眾多,該團頓時處于極為不利的情況下,日軍已經有一部包抄到該團后方,切斷了他們撤退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