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那是標準的死鴨子嘴硬:“姑娘,我看你八成還不想真的殺我,要不然何必那么費心把我帶到這里來?”
眼看女孩子還要發作,那男的開口說道:“你不姓祝,你是日本人,你姓野原,唯一讓我奇怪的是,你的中國話怎么忽然說的那么好了?”
孟紹原看起來并不如何擔心:“你們在茶館就開始跟蹤我了?”
“你怎么知道的?”
男的才開口,女孩子已經接口說道:“很簡單,因為我們只知道他姓祝或者姓野原,再加上你剛剛問的那一句,你的中國話怎么忽然說的那么好了。只有從茶館就開始監視他,才可能只知道這些情報,這些,其實非常好分析。”
有點意思。
這不算是心理學,只是基礎判斷。
不過這個女孩子能夠這么迅速的就說出來,也算是難得的了。
“蘇州城里出了個雌雄大盜,我想大概就是兩位吧?”孟紹原緩緩問了一聲。
“不錯,我們就是雌雄大盜!”
那男的也沒否認:“我還可以讓你死個明白,告訴你我們的名字,我是齊德烽,這是我妹妹齊雪貞!”
成,算是有雌雄大盜的初步資料了。
“說吧。”齊德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是日本人還是什么妖孽?你到蘇州城來做什么?老老實實的全部說出來,我既然能夠不費吹灰之力抓到你,殺你也如殺一狗!”
“也不算太輕松抓到我吧?”
孟紹原淡淡說道:“我猜著,你們在城門口的時候就知道我的出現,警察里面一定有你們的人,不是那個會日語的警察,否則你們就會知道我的日本名字叫野原新之助。嗯,坐在那里的左手第二個警察,在我和日本人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注意著我。茶館里你們也有人,伙計?不像,伙計一直都在忙著。我要猜的沒錯,應該是那個百事通。”
齊家兄妹一瞬間臉上便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孟紹原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我就不相信這個世上真的有什么都知道的人。百事通在評彈一結束就開始說上了,看起來是閑著吹牛,其實條理非常清楚。先說雌雄大盜為什么要綁架譚金浩的兒子,這是要告訴所有人,雌雄大盜可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再接著,把雌雄大盜說的神乎其神,宛如親眼看到,其中雖然有極大的夸大成分,但每次說到‘雌雄大盜’四個字,語氣會特別的加重。那是在意尊敬的表現。百事通是你們在蘇州的耳目,同時,也順帶著宣揚你們的種種神奇!”
他注意到,在聽到自己的這些話后,齊德烽是一臉的震驚,甚至有些害怕。可是他的妹妹齊雪貞,卻是滿臉的好奇,還在那里思索。
孟紹原又繼續說道:“在我和徐慶大對峙的時候,靠著門角那里的一個人悄悄溜了出去,那是給你們通風報信的,你們設計的挺好的,知道我們肯定要去找旅館住,你們該怎么把我們引到你們的設伏地點?所以,你們特別設計了一個計劃……”
……
這個計劃是,一出茶館們沒走多久,就聽到兩個人在那說話:
“你昨天住哪里的?”
“茂興旅社。”
“明天我有兩個親戚來,茂興旅社在哪?貴不貴?”
“就路口轉彎,再直走一段路就到了,價錢一點不貴。”
“哎,成,茂興旅社,知道了。”
……
“那兩個人不是無緣無故出現,而是特別安排好的。”孟紹原笑了一下說道:“他們三次提到了‘茂興旅社’的名字,對于一個初來乍到,人生地疏的外地人來說,會特別的記住這個名字,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是強迫性記憶。”
當強迫你記住這個名字后,需要選擇之時,大腦很容易的選擇這個名字。
“你也懂心理學?”齊雪貞脫口而出。
孟紹原看了看她:“怎么,你也知道這門學科?”
這可就有點奇怪了。
在中國,知道心理學這門學科的人鳳毛麟角。
孟紹原唯一記得和自己談論過的中國人,還是蔡雪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