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日本后,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潛伏下來,必須要給自己找一個日本人的身份。而且不會被人懷疑。我找到了一個叫谷繁俊夫的老酒鬼,他孤身一人,沒有親戚朋友。脾氣古怪,誰也不愿意和他來往,這正是我需要的人。
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對別人說,我是他年輕時候荒唐留下的種,是他的私生子,現在母親死了,我來投靠他了。老酒鬼看到錢,一口答應了下來,老酒鬼看到錢,什么都沒問,讓我留在了那里。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有了谷繁原道的名字。”
那個時候的日本普通階層,生活貧困,每個人都在為了怎么活下去而發愁。沒人會在意一個脾氣古怪的老酒鬼家里忽然多了一個兒子。
谷繁原道努力找了一份薪水微薄的工作,用他那點可憐的薪水,養活著老酒鬼,有的時候寧可自己餓肚子,也要確保老酒鬼有酒喝。
谷繁俊夫喝多了,總會大聲的罵他,打他,而谷繁原道每次都是唯唯諾諾,一聲不響,盡力侍候著他。
只是,谷繁家的門總是不經意的打開的,方便讓經過的人看到谷繁俊夫是怎么對待自己“兒子”的。
這些,所有的鄰居都親眼看到,親耳聽到了。
他們對谷繁原道的身份從來沒有任何懷疑,誰會假冒一個窮的一無所有,只知道喝酒的酒鬼的兒子呢?
相反,他們對谷繁原道的遭遇充滿了深深的同情。
這么好的孩子,這么孝順的孩子,為什么會攤上這么一個父親呢?可惜自己尚且自顧不暇,也根本沒有辦法幫到他。
“這樣的生活,我過了整整一年。”
谷繁原道說的很淡然,可孟紹原完全無法想象,一個精銳特工,是怎么在這種環境下渡過一年時間的?
那簡直就是一種屈辱。
“谷繁俊夫的身體很不好,我看得出來。”谷繁原道冷冷地說道:“所以每天一大早,我就給他喝大量劣質的酒,讓他從上午喝到晚上,沒有一刻是清醒的。這樣,他整天都待在家里喝酒,又不和外人接觸,我的身份不會暴露。還有一點,一個身體本來就不好的人,整天從早到晚大量飲酒,他很快就會垮掉的。
以前,谷繁俊夫沒錢買那么多的酒,還可以勉強活著,但忽然有錢了,這么喝,身體很快會完蛋的。一年后的一個晚上,我記得很清楚,大約是晚上8點的時候,谷繁俊夫喝著喝著,忽然趴在了桌子上,嘴里直流口水。”
孟紹原知道,這是因為長時間大量飲酒引起的腦溢血。
“我知道他中風了。”谷繁原道的嘴角閃過了一絲笑意:“我就這么一直看著他,不做任何事情,看到天快亮的時候,桌子上流了他一攤的口水和嘔吐物。我這才把他背到榻榻米上,給他蓋好被子,收拾好了桌子,我也休息了半個小時。”
天亮后,谷繁原道一臉“驚恐”的敲響了隔壁鄰居的家門,說他的父親生病了。
鄰居同情他,很快幫他找來了醫生,醫生檢查了一下,就告訴他谷繁俊夫沒救了,即便勉強要救,非但很大可能無法救活,而且還會花掉一大筆錢。
谷繁原道當眾嚎啕大哭,說哪怕賣了自己,也一定要救活父親。
鄰居們都在勸說著這個善良的小伙子。包括當地一個叫阿井壽的人。
這個阿井壽有五條漁船,雇了人出海打漁,在當地算是有錢的,谷繁原道平時就是替他打工的。
阿井壽有三個女兒,其中小女兒是個瘸子,而且相貌丑陋,一直沒有能夠嫁出去。
谷繁原道到他那里打工開始,阿井壽就看中了這個勤快肯做,任勞任怨,而且還特別孝順的小伙子。
他動了把自己女兒嫁給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