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寺那里得到的情報比較多,的確有一對年輕的外國男女去那玩,根據幾個店主的回憶,可以很肯定他們是第一次來上海,對什么都很好奇。這些店主常年在靜安寺,掌柜的或者小伙計大多會幾句洋涇浜的英語。熙盛包子鋪的老板英語不錯,和他們簡單的交流,還特意幫他們指了路,最關鍵的是,愛德華就是在出了熙盛包子鋪后被綁架的。”
“哦,繼續說。”孟紹原立刻留神起來。
甘寧繼續說道:“愛德華和辛西婭出了熙盛包子鋪,立刻有六個人圍上來,不容分說就帶走了他們。包子鋪的老板親眼看到,外國男人還竭力反抗,結果被打暈了。然后他們叫了兩輛黃包車分別把愛德華和辛西婭各塞進一輛黃包車里,邊上各坐一人拿槍監視,全過程進行的非常迅速,邊上也沒有人敢管。”
“老板認得其中的人嗎?”
“認得,有個人外號叫土耗子,常年混跡于靜安寺,靠著敲詐勒索為生。最關鍵的是,這個人是吳四寶的手下。”
果然如此!
吳靜怡的猜測是正確的。
甘寧跟隨孟紹原的時間長了,也不用對方吩咐,又說道:“我找到了其中的一個車夫,叫阿忠。現在就在外面等著。”
孟紹原點了點頭:“叫他進來。”
沒一會,阿忠就畏畏縮縮的進來了。
“你叫阿忠?”孟紹原看了看他。
“是個,老板,我是阿忠。”
“你知道我是誰?”
“不曉得,但肯定是大老板。”
孟紹原笑了笑,然后掏出了一把手槍,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
阿忠被嚇得一個機靈:“老板,我就是個臭拉車的,沒得罪過您啊。要是我是狗記性,忘記了,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當放個屁一樣的放了我。”
孟紹原又笑了一下,打開抽屜,拿出了一疊大洋同樣放到了桌子上。
阿忠拉了十幾年的黃包車,各式各樣的人物都見過,一看這陣勢立刻就明白了:“老板,我要大洋,不要子彈。”
“你是個聰明人。”孟紹原緩緩說道:“你肯定知道我要問你什么。”
“曉得個,曉得個,可是老板,儂千萬不要說是我告訴您的,那幫人狠著呢,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說吧,今天你說的話只限在這里。”
“好個,好個。”阿忠看了一眼手槍和大洋:“那天我和往常一樣等客人,結果土耗子帶著人來了,他們雇了我和老鹽城的車,讓我們只管出車,不許說話。土耗子是那里的流氓頭子,我們都得靠他吃飯,誰也不敢得罪。
老板,儂要問的大概是那兩個外國人吧?沒錯,是我和老鹽城拉的,我沒辦法啊,槍口就在后面對著我呢。不瞞您說,拉到目的地,土耗子這個王八蛋,連車錢都沒給我們,借我和老鹽城三個膽子,也不敢問他要啊,這趟車算是白出了。”
“別廢話,車拉到哪里了?”
“愚園路67號!”
地址一說出來,吳靜怡和甘寧立刻互相看了一眼。
上海愚園路和江蘇路的路口,有兩條不寬的馬路。
別看不起眼,但這里卻住過不少的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