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絕好的機會,就這么放在了孟紹原的面前。
委員長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是要讓他到軍隊去,孟紹原的職務軍銜只是一個少校,少校當團長,雖然不是沒有,但畢竟不多。
委員長這是要重點提拔孟紹原了,沒準只要一答應,中校軍銜就會通過特殊途徑下來了。
問題是,孟紹原心里一片雪亮,這無非只是委員長在興頭上說的一句話而已。
委員長手下能打仗的軍人太多了,勇將、智將、智勇雙全的,比比皆是,就算給自己一個團長,那也算個屁。
自己又從來沒有指揮過軍隊,軍隊里也不屬于任何一個派系,說起來好聽,那是不搞幫派,可再往深里說,那就是沒有派系沒有靠山沒有背景的三無人員。
這種三無軍官,好事是輪不到的,送死倒是第一個。
所以,孟紹原立刻說道:“校長信任,孟紹原感激涕零,只是我從來沒有從軍經驗,雖然也和倭寇打過幾仗,但到了真正戰爭,兩軍決死之際,完全是兩回事。孟紹原萬死不敢接受任命。”
這話說的漂亮,堂堂正正。
委員長果然更加中意孟紹原,他的想法,也是孟紹原在軍統局要比在軍隊里能夠發揮的作用大的多了:
“既然這樣,那也不勉強了。星瀚啊。”
一聲“星瀚”,孟紹原心中一動,這是要說到自己父親了啊。
果然,委員長隨即說道:“令尊醒翁,于是是有恩情的,于國家也是有重大貢獻的,你是他的兒子,果然沒有給他丟臉。我和戴雨農算是你的長輩了,心里也是很高興的。”
我靠,委員長居然成了自己的長輩。
這是真正的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你們戴副局長剛才和我說了。”委員長繼續說道:“醒翁要和那個人一起離開重慶。哎,總想好好的和他聚聚,可卻一直沒有機會。你孟家父子二人,一個在上海和日本人浴血搏殺,一個呢,潛伏在巨奸身邊,辛苦了。”
“這本是男兒本分,中國人之本分,何來辛苦一說。”孟紹原大聲回答道:“我和父親,早就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
“好,好。”委員長連聲說道:“說吧,這次破案,雖然政府沒有給你獎勵,但我給你,你要什么只管開口。”
聽著這是莫大的榮耀,可只是領袖說說,顯示他的恩典而已,如果真的有人腦子不開竅,獅子大開口的話,那么用不了多久就會倒霉。
孟紹原想好了:“校長,你能不能給我一張救命符?”
“什么?救命符?”委員長一怔:“什么救命符?”
戴笠對這個部下那是再清楚不過了,當時笑著說道:“這家伙膽子太大了,我都恨不得槍斃他。薛岳送去上海十五名軍官治療,結果他給扣下了十四個。薛岳看在渡山的面子上饒了他一次,又借給了他是個衛士,可他現在動起了這十個衛士的腦筋。”
委員長笑了。
自從遷都重慶之后,戰事不利,國事艱辛,委員長已經很少笑了,可這次他真的笑了:“早聽說你孟紹原膽子大,沒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事。那個薛岳的人也是你可以搶的,他在我這里有時候還尚且頂撞我。醒翁能夠救你幾次?好吧,既然我答應你要什么獎勵都可以,你又開口了,我不得不滿足你。”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了幾個字。
戴笠拿起來,交給了孟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