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了,應急措施只有高層才清楚,不是我這個階層的人可以了解的。”
孟柏峰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他一臉輕松:“好吧,我想你知道的大概也只有這么多了,我很想放了你,可我不能放你,放了你,我就有麻煩了啊。”
“孟先生,不,我絕不會找你麻煩的,絕不會。”宗本亦口驚恐的叫了起來:“求求你,不要殺我,求求你!”
“你對我還有什么價值呢?”孟柏峰站了起來,手又一次觸碰到了手術刀:“除非有一個特別重要的情報,或許我會考慮放了你,但你沒有,我從來不和沒有價值的人打交道。”
“我有,我有!”
“哦,是嗎?”
宗本亦口整個人都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你知道有一個叫苗成方的人嗎?”
“知道,怎么了?”
“他有可能是支那人的間諜!”
孟柏峰本已觸碰到手術刀的手忽然停了下來:“哦,為什么?”
“苗成方以前是中調科,就是現在中統局的。”宗本亦口急急忙忙地說道:“其實我之前也根本不認識字這個人,但就在幾天前,有個叫邱國盛的人找到了我,他曾經是中調科‘八龍’康俊靜的手下,所以認識苗成方,據說那時候苗成方還叫苗甫煌。
康俊靜死后,邱國盛少了后臺,后來又屢屢犯事,越來越不受重用,他干脆黑了中調科的一筆錢,準備跑出上海。當天他是住在的上海喜園旅社,他住的房間對著一條小巷子,在窗戶那里正好能夠看清小巷子,那天也是巧了,他看到有兩個人在小巷子里見面,其中一個是苗成方,還有一個邱國盛也認識,叫何儒意。
他知道,苗成方和何儒意為了一個女人,弄得很不開心,大家都想置對方于死地。但那天,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并不長,可離開的時候互相握了一下手,一點不像死敵的樣子。當時邱國盛就覺得奇怪,可他一心想要逃跑,也就沒有多在意。
他后來跑到了河內,吃喝嫖賭,揮霍無度,錢短短的幾年時間就被他揮霍一空,最終窮困潦倒,他知道我是日本人,所以一心想要投靠我,可這人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了,我始終沒有答應他,他清楚,想要得到我的信任就必須要有有價值的情報。
但他離開中調科的時間長了,哪里還知道現在的情況?他翻來覆去想了好久,忽然就想到了當初的這件事,他也不知道有沒有價值,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來向我匯報了。我根本不認識誰是苗成方,后來一打聽,才知道他在上海很受重用。”
孟柏峰的心沉了下來。
他之前在上海就推斷出了田七是間諜,既然田七是間諜,那么把他引薦給日本人的苗成方,一定也是間諜!
如果這件事被日本人知道了,那么苗成方和田七同時都會暴露!
孟柏峰不動聲色問道:“這個情報你匯報沒有?”
“匯報了。”
完了。
孟柏峰一瞬間絕望了。
可隨即,宗本亦口又說道:“由于這事和我們沒有太大關系,而且又是由一個落魄的支那人說出來的,可信度很低,所以我用丙種情報形式匯報了上去。”
還有救!
丙種情報,非優先處理級情報。
再加上這牽扯到上海,所以在越南的日本特工得到這種情報一般會先向國內匯報,再經過日本國內審核后,交由上海情報機構。
丙種情報的處理時間會更長!
這就爭取到了最寶貴的時間。
有的時候甚至會達讓人不可思議三四個月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