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賺的可就大發了啊。
孟紹原立刻一本正經地說道:“中國人從來都是愛交朋友的,我們有句話,叫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全世界都不收留猶太人,我們收。既然來到了上海,又是在上海地界上出事的,這我就不能不管。”
“瞧,我說了,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霍伊斯欣慰地說道:“他還有一個外號,叫‘上海王’,在上海,沒有他辦不成的事情。”
“霍伊斯先生,你別給我戴高帽子了。”孟紹原笑笑說道:“哈特維奇女士,那個溫伯格教授,在上海有仇人嗎?或者說得罪了什么人?”
“教授一直都是個熱心腸的人。”露西想了一下說道:“與他交往過的人,都會感激他。但是,他一直都痛恨一種人,**。
他逃亡到上海后,一直在積極宣傳盟軍的戰況,號召全世界的人聯合起來反對侵略者和暴徒,大約就在幾天前,他受到了警告。”
那天,有兩個人進入到了上海猶太青年協會學校,見到了溫伯格教授,并且警告他以后不許再宣傳這些東西。
但這卻被溫伯格教授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兩個人臨走的時候再度威脅了教授,可是教授根本不為之所動。
而就在昨天,教授去參加一個猶太人集會的時候,在回來的路上失蹤了。
麻煩。
真正麻煩。
孟紹原皺著眉頭說道:“算著時間,失蹤已經十多個小時了,你們到現在才來找我,我擔心教授恐怕遭到了不測。”
露西身子一晃,但強撐著說道:“這種可怕的事情,我們也想到過了。可是,沒有得到最后的消息,我們總還是帶著一些希望的。”
很渺茫。
對方不是為了錢財,而且之前已經找上門威脅過了,那么一旦綁架了教授,一般的情況下都是直接秘密處死。
也許到了明天,教授的尸體就會在黃浦江里出現了。
“做好最壞的打算吧。”孟紹原也沒有隱瞞什么:“我會盡力去找教授的,但我必須實事求是的告訴你,教授恐怕兇多吉少了。有沒有什么教授照片什么的?”
“有的,我都帶來了。”露西急忙把和教授有關的資料全都拿了出來。
照片上的溫伯格教授,看歲數估計有六十歲了,很好辨認。
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落到一群綁匪手里?只怕沒有被弄死,在反復折磨之下,這身子還能吃得消嗎?
孟紹原把照片放在一邊:“之前來學校的那兩個人,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有沒有什么明顯特征?”
“應該是中國人,其中一個英語比較流利。”露西回憶著說道:“特征?有,其中有一個人,左耳少了一小片耳垂,好像是受過傷,樣子看起來很兇狠。”
就這?
上海那么大,自己上哪找去?
“孟,無論如何都拜托了。”喬伊·弗里蒙特開口說道:“教授是受人尊敬的,尤其是得到學校里那些孩子們的喜愛。孩子們在知道教授失蹤后,一個個都很擔心。
在上海,除了你沒能能幫助哈特維奇女士和那些可憐的孩子們了,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幫幫這些可憐人吧。”
“我盡力,我盡力。”
孟紹原現在也只能說這些了。
還能怎么辦呢?
找到一具尸體?
那些孩子們難道不更傷心?
“你們先回去吧。”孟紹原沉吟著說道:“我會立刻展開調查,一有消息,我馬上電話通知你們。”
“謝謝你,愿上帝保佑你。”露西不斷地說道。
還是多保佑那個教授吧。
這個時候,即便他暫時沒有死去,也正遭受著可怕的折磨,老頭的這身體,能夠堅持得住嗎?
孟紹原已經把教授當個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