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好了,今天把門兒反鎖一晚上,不讓姓沈的踏進來哪怕一步
這是他宣誓主權的一種方式是對皇太后姜女士不顧他的意見,專橫分割領土的一種抗議
周羨青淺淺腦補了一下,有被爽到。
他裹著浴巾長驅直入衣帽間,決定挑一件喜歡的睡衣安度這晚間的獨處時光,進去時不忘隨手觸開柜子上的藍牙音箱,續一曲早晨戛然而止的民謠。
周羨青的衣帽間里有專門的收納分區,左手邊是日常穿著的品類,一般是他上學的時候穿在校服里面的,都是些比較貼身的通勤款單品,需要經常換洗。
故而這塊區域一般是保姆小劉收拾,周羨青會把換下來的臟衣服放在簍子里,小劉定時拿去洗,再晾干疊好,放回特定的位置。這些位置往往固定,合理,一目了然,不會教周羨青找不到。
找衣服根本就是肌肉記憶,周羨青半瞇著眼,不緊不慢的蹲下身,拉開柜子最下面的抽屜,摸了摸,又摸了摸。
而后,周少爺瞪大了眼睛。
空的。
他收納內褲的抽屜格是空的。
這是怎么回事小劉嬸嬸洗完他的內褲收到別的地方去了
不可能啊,小劉嬸嬸是個熟練的家政選手,絕不會情商低到讓主人的衣帽間一拉開就展示內褲,所以絕不可能把他的內褲放到除收納隔間以外的其他地方。
說起來他前兩天似乎是扔掉了兩條舊內褲可能還剩個三四條換洗的,而他們家的洗衣頻率是兩到三天一次大匯總全洗了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周羨青一拍腦門。
今天小劉走得早,臨走前似乎是支會了姜琳一聲,說烘干機里的衣服沒來得及全部收納,姜琳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主人,看她火急火燎也就沒有計較,說有空自己來。
但皇太后咋可能有空呢所以他的內褲們十之八九都還在樓下的烘干機里面
周羨青有點兒頭大,遂火急火燎的向皇太后發出求救信號,皇太后雖然熱愛diss他,但到底是一條臍帶上拴著的母子,沒道理見死不救。
然而電話剛撥過去,“啪嘰”就被掛斷了。
“煩死啦哥哥我差點就要過不了關了”
遠方,正抱著姜琳的手機打消消樂的周偲偲直接給手機開啟了免打擾模式。
“”
周羨青裂開了。
他掐著眉頭思索,現如今,他只剩下兩個選項。
一,掛空擋下去拿衣服,二、讓唯一一個現在能聯系上的人,幫他拿衣服
體面如周少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心安理得的掛空擋活動,多變態啊
兩相其害取其輕,周羨青硬著頭皮點開家族小群,找著那個陌生的頭像,點開,清空自我介紹,加好友。
很快
對方通過了您的好友請求。
周羨青木著臉盯著那空白的聊天界面。
頭像是風景圖,老氣橫秋。
老半天,頂端仍舊是“eterna”的昵稱,沒有變化。
顯然,對方無意主動跟自己搭話。
這就很被動。
周羨青點開聊天框,戳了兩下九宮格鍵盤,刪除,半晌又戳兩下,再刪除,反復多次,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腳趾在地表摳出了一座盧浮宮,最終,暴躁的將手機以投籃的形式投到了床上。
沈賀白怎么可能同意幫他拿內褲怎么可能
“嗡嗡”
手機震動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