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島上,各路高手尋覓著各自的機緣。
有的找到了難得的靈草,也有的葬身獸口,就此沉眠于這處世外海島。
不同于登島金丹的歷險,海灘上的棋局卻顯得風輕云淡。
西圣張填海的與龍哲天這盤棋已經下了一天之久,依舊未分勝負。
趴伏在西圣身邊的蛟龍時而擺動一下獸頭,鼻孔中噴出兩股熱氣,顯得躁動不安。
能讓蛟龍不安,說明附近出現了可怕的異獸。
高高的天空時而投下一片陰影,越過海霧通道,籠罩著沙灘上的元嬰強者與大妖。
神虎教的影虎對棋局沒興趣,獨自坐在沙灘上,就像一個影子般一動不動,不知在想著什么。
青藤宗的穆城與天風宗的王東張站在棋盤一側,一個背著手一個抄著手觀看著棋盤上的戰局。
在棋盤的另一側,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同樣矚目著棋局的發展。
高空再次投下陰影,蛟龍越發躁動,大口開合發出低吼,卻被主人拍了拍頭,壓下了吼聲。
盤旋在通天島高空的,是一頭龐然大物,由于騰空太高,投下的影子不算太大,若是貼地飛行,堪稱遮天蔽地。
“連蛟龍都越發忌憚,神獸大風果然名不虛傳吶。”落了一子的張填海面帶微笑說道。
讓蛟龍不安的異獸竟是盤旋在高空的大風,而站在棋盤另一側的高大男子,正是剛來不久的靈羽樓主,閆鴻山。
“西圣過譽了,大風高飛,蛟龍潛海,并非同路,何來忌憚之說。”閆鴻山這番同路之說,暗有所指。
“天無極,海無邊,海天一線之時,天海自然相會,未必不能同路。”張填海指了指自己,道:“就像我的名字,填海,精衛填海是為徒勞,但我張填海若是想要填海,海也會被填平。”
西圣的傲然之語,沒人嘲笑,他說的是海,指的卻是人。
青藤宗的穆城與天風宗的王東張聽罷之后,臉上的神色都在微微變幻。
在南州,草原圣殿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東西二圣的實力遠超十國中的任何門派。
能與張填海平起平坐的,在場的除了龍哲天之外,只有靈羽樓樓主閆鴻山一人而已。
啪的一聲,西圣再次落子,他看向穆城,道:“青藤宗考慮得如何了,若是再冥頑不靈,小心遭天譴。”
“西圣的建議,還得宗主拿主意,不過怕是要讓西圣失望了,我們青藤宗獨居一偶,不想與其他高手聯盟,只想安安靜靜的閉關修煉,至于天譴,沒做虧心事,為何要怕天譴。”
穆城回絕了張填海的威脅,西圣殿早與青藤宗接觸過,想要聯盟嶺北三宗,不過沒人同意。
西圣殿向來手段狠戾,西圣為人更是獨來獨往,一旦聯盟,誰都知道那不是聯盟,而是拜服在張填海腳下。
大好的宗門,沒人愿意拱手相送,雖然對西圣殿忌憚頗深,但嶺北的三大宗門并非怕了西圣殿,否則嶺北早成了草原修士的天下。
“天道無情,并非你沒做虧心事,就沒有天譴來臨。”
張填海意味深長的瞥了眼穆城,又將目光轉向王東張,道:“這一點天風宗應該感觸最深,一年一次大風沙,天風宗沒招誰惹誰,又沒惹得天怒人怨,豈不還要受那風沙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