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東洲擂啊!早聽說過東洲擂的大名,聽說登臺的全是高手,好想去打一場啊,我要是登臺,一定能把他們全揍趴下!”
茍使無比期盼,但他連擂臺上的景致都看不清楚,于是揮手道:“怎么有層紗簾呢,拉開拉開,看不清啊,真讓人捉急。”
茍使眼前沒有紗簾,有的,是來自地府的召喚。
“回光返照……”
常生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他最不愿說出來的字眼。
茍使如今的精神,正是將死之際的預兆,這口氣撐不了多久。
常生能十分肯定,茍使活不到明天!
“兄弟,快幫我拉開簾子,我想看看熱鬧,我好冷,有沒有被子給我裹上一條,真是奇怪,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覺得冷過,這是怎么了。”
茍使抻著脖子看向擂臺,常生急忙從屋子里取來被子,把茍使裹了起來。
“這樣好多了,簾子拉不開嗎,還是看不清啊。”茍使像個孩子似的說著,常生則心如刀絞。
溫玉山飛掠而至,以他的造詣一眼看出了茍使的現狀。
“回光返照,百藥無效!”溫玉山低呼一聲立刻冷靜下來,道:“別太心急,應該能挺到清晨,只要小柔奪魁,百壽丹到手就算有救了。”
常生沒說什么,點了點頭。
他很清楚溫玉山這番話中安慰居多,即便茍使能挺到清晨,上官柔也未必一定能奪得魁首。
天下金丹,高手林立,千云宗的柔先生的確能排在金丹前列,可強敵也不少,一旦失手落敗,茍使也就死定了。
“這家伙就是茍使啊,還真是茍延殘喘的茍。”
姜大川被姜小蓮拉了來,此時也登上扶搖峰。
“哎呀別說廢話了,趕緊幫忙救人,他也是我的好兄弟。”姜小蓮急急說道:“我們都是過命的交情!生死之交!”
“又一個過命的?丫頭,你這幾年在千云宗干嘛了,怎么竟拼命了?”姜大川狐疑的盯著姜小蓮,又看了看溫玉山,一臉不滿。
人家是為了安穩才把女兒送來千云宗,哪成想千云宗比北州還兇險。
“不經歷萬般兇險怎么能成大器,不是你說的嗎,快點救人吶!”姜小蓮急得抬腳就踢,結果她老爹跟尊鐵塔似的根本紋絲不動。
“我說過嗎?好像有點道理。”姜大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用救了,直接挖坑準備棺材吧,明顯的回光返照,能撐到天亮都算他運氣。”
“救不了?”姜小蓮傻眼了。
“救不了,他這是耗盡了生機壽元,除非用百壽丹還能吊命個幾年,別的丹藥無效了,百壽丹只有龍家才有。”姜大川擺手道。
姜小蓮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她想安慰常生,但常生此時默默的扶著茍使坐在崖邊,一動不動,好像塊石頭。
“千云宗所有金丹長老,都會拼盡全力,小師叔放心。”
溫玉山說完,將一道道傳音送出,擂臺下的千云長老們紛紛神色變化,全都回頭看向扶搖峰的方向。
趙一人捏起了拳頭,徐文錦瞪起了眼睛,厲劍鳴抽出了長劍,這些金丹長老們都做好了登臺一搏的準備。
只要上官柔奪來擂主的資格,他們就會甘當踏腳石,替上官柔擋住后來的挑戰者。
送出傳音,溫玉山將姜大川又請回了甲板看臺,姜小蓮嘆息著跟著離開。
小師叔的狀態實在不好,沒人想打擾。
扶搖峰上,只剩下一對兄弟,坐在崖畔,默默的觀戰擂臺。
他們的希望,只能由別人去掌控,此時唯一能做的,只是看著,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