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堅強的男人,統御一洲之地的大皇帝。
但他也是個父親,龍無夜這輩子最為愧疚的,就是太子龍霄。
因為正是他這位父親,親手將龍神炮煉進了還在襁褓中的太子身上。
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龍家的傳承就是如此,那些榮耀于世的盛名背后,其實是不為人知的苦楚與殘酷。
瘸腿的龍哲天沉沉一嘆,搖了搖頭。
“浪費,浪費了……”
龍家大爺的自語,只有龍家的元嬰強者才能聽得懂。
龍神炮的一炮之威,本不該出現在東洲擂。
“不怪霄兒,我們始終虧欠他。”龍夜闌的低語充滿了悲意,丹王來到近前,將幾粒極品靈丹喂給龍霄。
服下靈丹的太子終于好轉了一些,臉上的皺紋開始平復,可見不久之后太子龍霄還能恢復成原先的容貌,可是他眼中的老態與對常生的畏懼任何靈丹都無法恢復。
心魔以成,在龍霄的心里,斬天驕這三個字就是他的克星。
“東洲擂結束,元嬰魁首為,南州常生。”
廢墟里,大皇帝的聲音為這場天驕擂拉下了帷幕。
東洲擂徹底結束。
與任何一屆都不同,這一屆的東洲擂,金丹與元嬰兩處擂臺的魁首,竟是同一個人。
斬天驕的名號,已經不在是一種稱謂,從此成為了一份畏懼。
正如千云宗的一眾長老所言。
師叔當面,莫稱天驕。
靈羽樓上,閆鴻山只剩下后悔與苦嘆:“兜兜轉轉,兜兜轉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百鴉船上,姜大川咋舌后悔道:“早知道這家伙這么厲害,早把我閨女塞給他啊,閆鴻山那老賊怕不是故意撕毀的婚約,特意來東洲擂顯擺他女婿的吧。”
于騰風聞言笑道:“怕是靈羽樓主也沒想到會有如此結局,他的彩頭加早了,這就叫莫欺少年窮啊。”
范刀撇著嘴,捧著一碗靈丹,沒滋沒味的說道:“地靈丹啊,就這么沒了,讓我聞聞什么味兒也好啊。”
小棉花在扶搖峰上笑得直蹦,開懷道:“師尊最厲害!師尊天下無敵!”
“嘿嘿我兄弟當然天下無敵!”茍使一說話嘴巴里都往外噴靈氣,此時兩眼都在放光,精力充沛得直想找人打架。
一場精彩絕倫的東洲擂,看得四周修士感慨不已。
這恐怕是最為精彩的一屆天驕擂,以后即便出現多少后起之秀,再難以達到兩擂奪魁的戰績。
四周,人們在議論紛紛。
廢墟里,龍家人圍在龍霄身旁,常生則走向一邊。
來到一個焦糊的輪廓近前,常生微微皺眉。
這個輪廓看起來就是一團焦黑的血肉與白骨混合在一起的東西,勉強能稱之為尸骨。
可這尸骨卻在動。
盡管動得很輕很輕。
“大妖九嬰被稱之為天下極兇,但很少有人知道,龍虱這種異獸比九嬰還兇。”
一瘸一拐的龍家大爺來到常生身旁,看著那團焦糊血肉,目光復雜道:“這種異獸的生命力可怕到無法想象的地步,想要徹底滅殺,就要將它們完全摧毀,連點骨肉都不剩……”
常生面前的焦黑東西,正是被龍神炮轟過的大妖龍虱。
此時的龍虱渾身焦糊,只剩下了小半個身體,白骨森森,可即便如此,這頭兇獸竟然還活著!
可怕到令人震驚的生命力,連常生都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