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相交,一起長大,實打實的竹馬。
謝瑯對他,對衛氏的一切怨恨,未嘗沒有這個因素。
可這一切,憑什么要讓他來承擔
他把成婚地點改在謝府,不是為了討好謝瑯,而是為了保全公主府他在這世上唯一的家。
“公子。”
另一道年輕沉穩聲音,將衛瑾瑜思緒拉回現實。
簾后已多了個身著玄色侍衛裝的青年,正是自幼陪伴在衛瑾瑜身邊的護衛明棠。
上一世,明棠為護他死在亂軍刀下,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用鮮血淋漓遍布刀口的身體為他堵著門,護他周全。
明氏只是金陵一個小族,明氏子弟自幼被送進各大世家做侍衛、伴讀,無非是博一個前程而已,但明棠跟著他這么個無用的主子,卻半點前程也沒撈著,最后還因他喪命。
衛瑾瑜心口一陣窒痛。
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身邊人因他的無能受到任何傷害。
衛瑾瑜想起明棠過來是為何事了,目中冷意減了些,問“查的如此”
明棠似有顧忌,沒有立刻開口。
衛瑾瑜了然。
“無妨,直言便是。”
明棠只能如實回稟“定淵候世子已在二十四樓流連三日,昨夜還在明月閣豪擲千金,和京中一幫紈绔子弟尋歡作樂,徹夜達旦,還”
“還怎么”
“還點了小倌。”
明棠壓抑著怒火,道“聽說此次中貴前往北境傳旨,他當面拒接圣旨,最后是被定淵候當著中貴的面賞了頓家法,派副將押著入都的。”
衛瑾瑜毫無意外,甚至知道的更多。
上一世,謝瑯也是這般被逼迫著入京,甚至連新婚夜,都是被定淵候府的副將押著,與他拜天地行婚儀的。
其中恥辱,可想而知。
“我知道了。”
衛瑾瑜理了理思路,道“今日你安心待在府中休息,不必再去盯著。”
他重生的時機不好。
大局已定,他對謝瑯的私生活沒有任何興趣。有這個時間,還不如想想未來的路要如何走。
明棠應是。
不多時,老內侍桑行也進來了,說禮部已經同意更改婚儀地點。
“張大人說,他會親自與謝府重新溝通流程,請公子放心。”
衛瑾瑜滿意點頭。
謝瑯覺得恥辱,就去謝府恥辱去吧。
這一世,他一定要保住母親的公主府不受池魚之殃。
插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