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孟堯、魏驚春作別后,
便轉身進了學監大門。
孟堯與魏驚春在車內目送那少年郎進去,孟堯嘆道“這位衛公子,用功之程度,著實是令人欽佩,今日一番話,也振聾發聵。”
當然,二人心中也隱隱有另一番猜測。
譬如,是不是謝氏那位世子脾氣太差,兩人交惡,衛瑾瑜才不愿回府。
只是這種事畢竟事涉對方隱秘,他們最多也就在心里想一想,絕不敢妄言。
衛瑾瑜在藏書閣待到亥時二刻,依舊抱著未看完的書去了值房。因為顧凌洲的吩咐,如今值房條件好了許多,不僅有現成的茶點飲子,里面隔間還放置了浴桶,可以簡單沐浴擦拭。
因為大多數時間留宿監中,明棠每隔幾天便會給他送幾套衣袍過來,順便把需要換洗的取走。
今日吃了酒,雖只是春蓼酒,身上也沾了不少酒氣,衛瑾瑜燒了熱水,簡單擦拭了一下身子,換上干凈衣袍,便依舊坐到了書案后看書。
“公子。”
正看得投入,值房外忽然傳來聲音。
衛瑾瑜起身,走過去打開門一看,發現是一名長相陌生、做掌事裝束的男子。男子朝他恭敬行過禮,道“先生在等著公子呢。”
衛瑾瑜默了默,方關上值房門,跟著男子過去了。
兩人從學監一處偏僻的側門出去,不遠處的墻下,已立著一名披著黑色斗篷的男子。
“先生。”
衛瑾瑜喚了聲,掀袍跪下。
掌事恭謹退到一邊。
男子轉過身,掀開斗篷,露出一張溫潤白皙的臉龐,正是內閣次輔韓蒔芳。
韓蒔芳盯著地上的少年,許久未叫起,而是掃了眼旁邊的掌事。
掌事會意,從袖中取出一根鞭子,又快又狠往衛瑾瑜背上抽了一鞭。
衛瑾瑜咬牙忍了。
韓蒔芳問“知錯么”
衛瑾瑜掩住眸底浮起的冷意,道“學生知錯。”
韓蒔芳嘆了口氣,把人扶起,道“上回,若不是你擅自行動,替皇帝擋了那一刀,黃純下場會比現在更慘。如今雖也達到目的了,畢竟差了一口氣,你也別怪先生心狠,先生也是為了能及早鏟除奸佞,替你父親翻案。”
衛瑾瑜道“學生明白。是學生太心急,太想往上爬了,覺得是個獲得皇帝信任的機會,就順勢而為了。先生還有其他吩咐么”
韓蒔芳深深打量少年片刻,笑道“這陣子,你好好備考,不必再做其他事了。”
回到值房,衛瑾瑜簡單擦拭了一下背上的傷口,又上了藥,便坐回案后,繼續看書。一道鞭傷而已,算不得什么傷,只是后背火辣辣的疼,仍不受控制出了很多冷汗。
如果再有個人讓他咬一下就好了。
衛瑾瑜想,并第一次有點想念謝瑯這個人。
謝瑯與裘英、雍臨一道回到謝府,孟祥先迎上來,替他牽了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