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府,就說我今日恰好有空,請他上北里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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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松一進包廂,便高聲嚷嚷。
其他紈绔聞言,紛紛起身,給他讓座。
“行了,都隨便坐,該吃吃該喝喝,咱們私下聚會,不講究那些虛禮客套。”
姚松自坐到了謝瑯身邊,道“唯慎,今日你可得自罰三杯,好好給兄弟們賠罪。打你升官之后,還沒請兄弟們好好吃一頓呢,莫非是如今做了天子近衛,瞧不起昔日的窮兄弟們了”
謝瑯把玩著酒盞。
腿大剌剌支著,一副混賬模樣“自罰一定,可諸位便別取笑在下了,什么天子近衛,面兒上好聽而已,如今我走在大街上,人家都罵我是天子座下的狗。”
“鎮日衙門里坐著,坐牢一般,一月揣到兜里沒幾個子兒,還不夠罰的,倒霉遇上晦氣事,還可能掉腦袋,哪里如諸位逍遙自在。”
眾人便知他指的是前不久圣上在國子學遇刺的事。
殿前司駐守外圍,雖不擔負主要責任,但謝瑯這個殿帥也被象征性罰了三月俸祿。
姚松看熱鬧的心思頓時歇了,頗是同情地拍拍好兄弟肩膀“說幾句玩笑話而已,你的苦處,我們自然清楚。不過,如今那章之豹被下了值,給你使絆子的人總算少了一個,也算好事。對了,到底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敢指使宮女當眾行刺圣上,這不是往圣上心窩子上扎么,你們殿前司查了這么久,可有眉目了”
謝瑯嘆道“若有眉目,在下早升官發財了,還會為一頓酒錢發愁么”
姚松哈哈大笑,道“放心,今日這頓酒錢,不讓你破費。不過,依我說,你查不出來,未必不是好事,這上京水太深,一根竿下去,誰知道釣出來的是烏龜王八還是其他什么東西,如咱們這般,喝喝酒,作作樂,倒也不錯。”
席間又有另一名紈绔問“怎么不見龐海”
立刻有人道“還用說么,他舅舅倚仗的那位老祖宗如今倒臺了,險些被剝職發落回原籍,如今雖勉強保住了體面,卻直接被打發去守皇陵去了,以后怕再無回京機會,他舅舅沒指望了,他能落著好么只是一個老祖宗下去,總有另一個老祖宗起來,也不是司禮監下一任掌印,會由誰來擔任。”
眾人閑話了一會兒,又吃了會兒酒,謝瑯忽問姚松“聽聞你姚大公子最近新得了一處莊子”
姚松點頭。
“不錯,花了不少錢買的,就在京郊,挨著延慶那邊,眼下正讓人拾掇著呢。我這回讓人花大價錢買了一批姿色絕佳的伶倌進去,專從宮里請了兩個嬤嬤調教著,等下月拾掇好了,唯慎,務必賞光。”
謝瑯說一定。
“我是蹭吃蹭喝慣了,就怕你姚大公子不忍割愛。”
姚松豪氣道“我豈是那般小氣的人,我保證,只要你瞧上的,任你挑還不成么,我絕不同你搶,就怕你枕邊擱著個天仙似的大美人,瞧不上我莊子里的庸脂俗粉。”
因為衛瑾瑜進了國子學讀書,昔日不怎么露面的衛三公子第一次走到人前,如今關于這位衛氏嫡孫的品貌,早已在京中流傳開。眾人才知,這北境小侯爺,撿了怎樣一個大便宜。
謝瑯心里自然也不由自主浮起一道影子和一雙波光瀲滟的眸,這個時辰,人大約已經在伏案疾書了吧,面上道“冷冰冰的,不解風情,哪里比得上你仔細調教過的會伺候人。”
姚松笑罵了句,同眾人道“瞧瞧,多木石心腸的一個人,那顆心,怕不是頑石做的。”
說著,又讓仆從將那塊紫玉拿出來,請眾人賞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