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搬開幾層糧袋,再往里驗,甚至一整袋都是砂石,而沒有一粒糧食。
“這這,怎會如此”
戶部官員呆若木人。
衛瑾瑜冷聲吩咐“將數量都記下。”又讓那官員去找登記簿,官員派人翻找一圈,一無所獲,心中已經有了猜測,跺腳道“定是那老滑頭帶著東西畏罪潛逃了”
剩下的兩個倉,都是同
樣情況,糧食真假參半,登記官和登記簿不見蹤跡。
驗到最后,戶部幾個官員已經腿腳發軟,幾乎站不起來。
衛憫與顧凌洲還坐在廊下等結果,聽了稟報,衛憫冷哼一聲,問戰戰兢兢侯在階下的一眾官員“一半糧食都是用砂石充數,這等情況爾等可知曉”
官員們慘然跪于地,高呼冤枉,有人道“糧倉里的事,除了每年秋收后征調稅糧入庫,平日都是虞大人親自在管啊。”
“沒錯,平日虞大人從不讓臣等碰糧倉啊。”
話音剛落,又有玄虎衛飛奔來稟“首輔,閣老,密道是通往一處別院,別院已查明是虞慶私產。”
衛憫重重擱下手中茶盞“這個虞慶,私建密道,盜竊朝廷糧倉,真是罪大惡極,罪不可赦”
顧凌洲撫須,冷冷一笑“就怕一個虞慶,還沒這么大膽量。”
“人不可貌相。”
衛憫沉沉嘆息“這都是本輔御下不嚴之過,待今日回去,本輔便會向圣上寫告罪書,請圣上降罪。”
又點了一名戶部官員,吩咐“登記官既不在,你便帶人統計一下現有糧食數目,盡快裝車送往延慶災區,平息民憤。”
官員遲疑“那官員的祿米”
“官員的祿米可以欠著,災民的口糧不能缺,就說是本輔的命令,誰若有意見,讓他們直接來找本輔說理”
“是。”
錢青帶了兩名司吏領命去辦。
搜檢糧倉的功夫,另一列玄虎衛亦將虞慶辦公值房和整個戶部衙署往來文書全部搜檢了一遍,顧凌洲吩咐“全部封箱抬回督查院。”
語罷,與衛憫平平作了一禮,便起身領著督查院眾人離開。
衛瑾瑜亦要跟著離開時,衛憫忽道“站住。”
衛瑾瑜面無表情停下。
衛憫一擺手,閑雜人皆退開。
衛憫問“知道你輸在哪里么”
衛瑾瑜抬眸,直視那雙渾濁眼睛“還沒到最后一刻,首輔怎知,我一定會輸”
“那便瞧瞧吧。”
衛憫閑適掃著茶“也讓本輔瞧瞧,你到底還有多大的本事”
回到督查院,幾個拿著顧凌洲手令、被派往其他糧倉查驗的御史業已回來,各路御史都遇著了同一件怪事剛到那些糧倉外面,糧倉便突然自內燃起火。
午后,楊清和鄭開也回來了。
楊清道“兵部掌管軍火庫的官員和兩名司吏已經在家中懸梁自盡,死前留下書信,他們所作所為,都是受戶部尚書虞慶指使。”
回稟完情況,楊清神色凝重道“虞慶就算再貪,背后若無人撐腰,恐怕也沒膽量倒賣這么大數額的戶部公糧,只是目前所有證據都指向虞慶,其他涉案人證物證又全部消失,要揪出背后的猛虎,怕是不易。就只看三司會審結果如何了,如果虞慶能其他證據,興許還有將此事徹查到底的希望。”
顧凌洲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