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辰去二十四樓,世子爺您肯定會被人瞧見的,萬一要是撞見那些御史可就完蛋了。您這官還要不要升了。”
謝瑯起身一笑。
“我要的就是被他們瞧見。”
“別廢話,走吧。”
出府前,又吩咐孟祥
“以后東跨院的燈,無論我在不在,天一黑就準時掌起來,浴湯也早些備好,隨時燒著,不要等著他回來自己找你們要。”
早膳晚膳,也都讓小廚房提前做好在灶上溫著。
本作者若蘭之華提醒您最全的和死對頭奉旨成婚后重生盡在,域名
“你是侯府的老人了,如何照顧人,應當比我清楚。下次回來,別再讓我瞧見黑燈冷灶的情況。太后把那兩個女官召回宮里,不是為了給你們省事。”
孟祥立刻明白這個“他”是指衛三公子,羞愧之余,正色應下,道“世子爺放心吧。屬下都記下了。”
到底忍不住問“外頭那些傳言”
謝瑯冷冷道“我與他是圣上賜婚,別說只是幾句傳言,就算我們私下里真的交惡,鬧了不愉,我與他照舊是夫妻,他只要住在這里一日,謝府上下,就不能絲毫怠慢他。”
他語氣罕見嚴厲。
孟祥跪了下去。
“屬下知錯,也明白了。”
這日早朝,天盛帝果然為戶部糧倉一案順利告破大行封賞,經鳳閣審定后,天盛帝當朝宣布升衛瑾瑜為正四品僉都御史,原四位僉都御史之一的楊清則擢為正三品左副都御史。
參與延慶賑災事宜的官員也各有封賞,蘇文卿年紀輕輕已高居三品侍郎之位,自然短時間內不可能再往上升,皇帝便賞賜了其一座宅子和金銀珠寶若干。謝瑯修堤平亂有功,原本要升為從三品定遠將軍,然而因有御史參其仗著賑災有功,玩忽職守,竟在回京南大營途中,公然撂下兩營兵將,大搖大擺跑回上京,在二十四樓里與一群紈绔子弟群歡作樂,朝臣群起抨之,天盛帝不得不收回封賞詔命,仍讓謝瑯待在四品宣威將軍的位置上,滾回京南大營面壁思過。
申斥詔書下來時,謝瑯正在包廂里同姚松等人吃酒。
姚松感嘆“為了這頓酒,害你丟了一個從三品的官位,唯慎,哥哥對不起你啊。”
謝瑯照舊端著副混賬姿態道
“京南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從三品和從四品有何區別,哪里如坐在這里,同諸位飲酒暢快。”
眾人皆是捧腹大笑。
姚松一拍大腿“沒錯,這世上哪有比美酒和美人更教人開懷的事。”
“說起這美人,唯慎,你身邊那個蛇蝎美人衛三,小小年輕就升了正四品,可真是教人刮目相看啊。這一批新科舉子里,就數他和蘇文卿二人最扎眼了。更有趣的是,蘇文卿是靠著咱們那位首輔大人的賞識提拔,一腳躍了龍門,這衛三卻是連破兩樁大案,踩著衛氏的臉面升上去的,任誰不說一句大義滅親,心狠手辣。”
“夜里睡覺,你們躺在一處,也不怕他咬你一口。”
紈绔們說起渾話來沒個正經,謝瑯面無表情飲了一口酒,因為這話,肩上牙印無端有些抽疼,道“他想咬我,也得有那個膽量。我只是有些好奇,他一個衛氏嫡孫,為何會與衛氏過不去。”
姚松道“這有什么奇怪的,你難道不知道他父親衛晏,當年是如何死的”
一個紈绔忍不
住道“大公子,這種事你也敢拿到酒桌上說。
有什么不能說的7,這是他們衛氏的罪臣,又不是我們姚氏的罪臣。”
姚松給自己和謝瑯各斟了一盞酒,方道“我聽說,當年登聞鼓事件發生后,是咱們那位首輔大人,為了保全衛氏名聲,連夜進宮,請求圣上將衛晏處死以正視聽的。衛晏被杖斃時,那衛三就站在皇帝身邊,雖然聽說此子一滴淚也沒流,可到底是生身父親,那心里頭,怎么會對衛氏沒有一絲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