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虎衛直接將整個文府團團包圍起來。
誰也沒有料到,文懷良從內廷獄中出來不到三日,就又被當做殺人嫌犯扣押在了督查院大獄里。
公堂上,面對吳瓊指控,文懷良只驚慌了一瞬,便口呼冤枉,一口咬死說吳瓊是誣告,并稱自己并不認識張避寒此人,就算三年前見過,也早忘記了。
楊清只能傳問和張避寒有過交集的禮部官員,包括所有在禮部學習的觀政。
不料眾官員無論品階大小,聽到張避寒這個名字,都立刻紛紛表示不知內情,更不知文懷良與張避寒之間的糾紛,甚至還有當場痛罵吳瓊忘恩負義,辜負文尚栽培,禮部以有這樣的觀政為恥的。
文氏余威猶在,官員們顯然不敢得罪文尚這個昔日帝師兼禮部尚書。
已經過去三年的舊事,想要查明真相,就剩下最后一個辦法,找到證據即張避寒的尸體。
文府大門大開,文尚一身正紅尚書官袍,立在大門正中,身后是全副武裝的文氏死士家丁。文尚望著親自領著玄虎衛過來搜檢的楊清,一震袖口,哼道“楊御史好大的威風啊,我倒要看看,今日誰敢踏著老夫的尸體進入文府”
“啪。”
“啪。”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
緊接著是清越的少年聲音“俗話說的話,老而不死是為賊。文尚書大人,你如今可是將這老賊二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文尚看著越眾而出的,一身四品緋色官袍的少年郎,怒不可遏道“黃口小兒,安敢放肆來人,把這小子給老夫拿下。”
衛瑾瑜抬手,露出手中烏木手令。
冷冷道“顧閣老有令,督查院依律搜查文府,若有反抗,便是阻撓公務,藐視國法律令,立斬不赦,誰敢阻攔”
顧凌洲▅”
文尚恨得咬牙“你怎么敢”
“來人,給老夫攔住他們”
一語落,文府死士家丁紛紛舉起刀劍,擋在文尚面前,與下方來勢洶洶的玄虎衛對峙著。
楊清顯然早有準備,面對文尚傲慢,并不畏避,直接下令“搜府。”
玄虎衛畢竟是天子近衛,豈是區區文府家丁能抵抗。
這間隙,玄虎衛已經一擁而上,將文尚與文府眾人一并制服,文尚被強按在椅子上,手腳皆被鉗制,氣得大呼“反了反了讓顧凌洲過來老夫要見圣上”
然而無人理會,楊清手一揮,玄虎衛直接踢開文府大門,涌入文府。
按照吳瓊供述,張避寒自進入文府,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張避寒的尸體,很可能就藏在文府之內。那名冒死向吳瓊道出內情的下人也透露,文懷良將張避寒折磨致死后,為發泄心中怨恨,直接讓人將尸體埋在其院子里,日日踐踏。
文府所有下人皆被勒令跪在院子里,等候問話。
短短一日,禮部尚書之子文懷良涉嫌殺人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上京,聽聞督查院要搜檢尸體,周圍聚滿看熱鬧的百姓,都在對著文府大門指指點點。
然而整整一日過去,玄虎衛將文懷良本人居住的院子和整個文府掘地三尺,都未能找到張避寒的尸體。
三年間,文府下人也全部換了一遍,尤其是文懷良院子里的仆從,提起張避寒這個名字,所有人都很陌生茫然。
文尚坐在椅子里哈哈大笑。
“顧凌洲,你敢唆使下屬如此對待老夫,今日若是搜不出尸體,老夫定要去圣上面前狠狠參你一本,治你一個擅權自專,陷害忠良之罪”
吳瓊作為狀告人,也跟隨過來,見狀喃喃道“不可能,絕不可能,是那名下人親口對我說,文懷良將避寒尸體埋到他院子里的”
文尚厲聲反問“那名下人何在”
吳瓊答不出來。
因那名下人怕惹禍上身,三年前便逃離上京了。
文尚雙目驟然迸出狠辣色“依我看,這所謂下人,自始至終就是你捏造出來栽贓構陷我兒的。大膽吳瓊,說,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
文尚字字誅心,儼然要將此事界定為世家之間的構陷爭斗,吳瓊滿腔憤懣,恨不得沖上去與對方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