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撼天虎不說話,山匪挨著金座蹲下,小心翼翼給撼天虎捏著腿,道“她們粗手笨腳,大王盡管責罰就是,實在不值當動怒,萬一氣壞了身子如何是好。”
撼天虎半瞇著眼,好一會兒,道“本王眼下這日子,是江河日下,竟連一口滋味醇正的葡萄酒都喝不上了。”
山匪察言觀色,道“按著往年這時候,不必大王吩咐,早有各州府主動上貢了,可眼下,青州府儼然已經成了那謝唯慎的地盤。青州官員覺得有了新靠山,自然不將大王放在眼里了。”
這話一出,撼天虎目中陡然露出一抹狠厲光芒。
山匪嚇得收手跪下“都是小的失言。”
“那謝唯慎,可是上過兵部通緝榜的叛將一個,喪家之犬一般跑到這青州來,鳩占鵲巢,如何能與大王相比。”
“這青州城,就算真要換個人來當家做主,也輪不到他謝唯慎。依
小的看,大王合該找機會給他一個狠狠的教訓,教他知道誰才是青州之主。”
撼天虎目中狠厲并未減緩絲毫。
只徐徐道“如今他麾下可是有數萬兵馬,不可小覷。”
說話間,另一面相兇悍的山匪神色匆匆自外走了進來,拱手朝撼天虎道“大王,謝唯慎派人遞話來了。”
撼天虎倏地睜開眼。
瘦小山匪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眼珠急轉片刻,揣測“莫非那謝唯慎打聽清楚了道上規矩,來與大王求和了”
“正是。”
來傳話的兇悍山匪眉目間不掩喜色。
“謝唯慎派來的人說,他久聞大王威名,愿意親上虎牢山,與大王商議瓜分青州地盤之事。為表誠意,還送來上等葡萄酒一車。”
“他倒識趣這下好了,大王可有數不盡的美酒可享用了。”
瘦小山匪拍掌道。
撼天虎目中疑慮未消。
“好端端,他怎會突然想起來與本王求和”
“那一定是被大王威風給震懾住了嘛”瘦小山匪道。
兇悍的那個則問“大王的意思是”
撼天虎微微揚起下巴。
“世子,撼天虎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回,并退回了世子送給他的一車酒。”
孟堯也第一時間來見謝瑯,將最新情況稟報。
“莫非,這撼天虎是瞧出了什么,對世子有所戒備”
謝瑯一哂“似他這樣的悍匪頭目,對我戒備很正常,若不戒備,反倒反常。不必著急,這兩日,你只管放出消息,就說我將青州府庫里的上等葡萄酒全部搬了出來,宴請二軍將士。撼天虎嗜酒如命,我倒要瞧瞧,在自己地盤上,這上品好酒喝不到嘴里的滋味,這頭惡虎能忍多久。”
孟堯點頭應是。
這般過了二日,第四日的傍晚,孟堯再度過來衙署,眉目間有振奮色,道“世子,撼天虎有消息了,他約世子今日夜里到虎牢山一聚。”
“只是,眼下太陽已經落山,時間會不會太緊張了些”
謝瑯將案上的羊皮卷收起,道“此人警惕心極重,他約我今夜相見,無非是要打我一個措手不及,防著我提前籌謀布置而已。”
“答應他,就說,我會如期赴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