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礁石上的小黑貓眼皮都沒抬一下,顯然對撿垃圾這種臟兮兮的工作不感興趣。
祁攸忽地俯身,額頭抵在小黑貓的額頭上。
青年長長的睫毛輕輕打在鼻尖,小黑貓抬起頭,便落入了一片澄澈的眸光之中。
祁攸“陪我去吧,陪我去吧。”
像是被人類纏得有些不耐煩,小黑貓甩了甩尾巴,慢吞吞地站起了身。
祁攸立刻會意,伸手將它捧在了手心上,滿足地用手指撓撓小貓的下巴“真乖。”
雖然煤球的神情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嫌棄和少年老成,可它到底還是一只連奶毛都沒褪完的小奶貓,軟乎乎的絨毛手感別提多好了
祁攸腳步一頓,猛地低下了頭。
被撓得有點舒服,正不自覺仰起腦袋的小黑貓,毫無防備地直直對上了祁攸的視線。
小黑貓“”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祁攸把魚竿往木筏上一扔,開始對它上下其手。
小黑貓舉起爪子,渾身寫滿了拒絕。
“乖,別動,讓爸爸看看。”
祁攸握住爪墊親上一口,不容分說地自顧自翻開了小貓蓬松的皮毛。
黑色皮毛之下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色,細膩光滑,哪里還能找到一點兒受傷的痕跡。
“你的傷好了”
怪不得昨天一直十分虛弱的小貓,今天早上突然就有了外出的力氣。
“不對啊,”祁攸看看煤球頭頂仍然只有一點血皮的血條,疑惑地小聲嘟囔道,“血條怎么沒有變化”
爪墊上殘留著人類嘴唇柔軟的觸感,身上滿是青年游走的指尖,小黑貓的目光逐漸自閉,最后索性合上了耳朵,頗有種耳不聽為凈的架勢。
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祁攸突然靈光一閃,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因為煤球昨天晚上吃的東西”只是當時煤球吞的太快,他根本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么。
動物都有生存的本能,它們知道什么東西對它們是有好處的,游戲世界中的動物和怪物顯然更是如此。
現在看來,煤球吃的應該是類似于治療藥品的東西,只是這治療的效果有些奇怪,哪有傷藥只治愈外傷不修復內傷的。
祁攸搖了搖頭,反正是殺死怪物之后掉落的物資,總有再次獲取的機會,既然那物資可以治療煤球的傷勢,那他就多收集一些,再不濟他還可以自己制作藥劑,早晚將煤球這糟心的血條重新填滿。
暫時閉上耳朵的小黑貓,并不知道人類的想法,即便知道了,恐怕也只會淡淡瞥他一眼,當作什么都沒聽到,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海上依舊風平浪靜,彌漫不散的濃霧如一道帷幕,將海中島嶼孤立了起來。
祁攸將木筏劃到物資集中的區域,用自制的撈網撈起木筏附近的物資,隨意甩甩物資上的海水,順手塞進腰間的魚簍中。
這撈網是祁攸用剛剛撿到的破漁網臨時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