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
“噠噠,噠噠。”
司程坐在床邊,緊張地盯著緊閉的房門。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緊接著傳出鑰匙碰撞的聲響。
有鑰匙,還好,是玩家,不是什么奇怪得東西
“咔噠”。
房門打開,司程眼睛微微睜大。
是剛剛在大廳里換物資的玩家。
祁攸走進宿舍,關上了房門,也將無數窺探的視線阻擋在了門外。
這是一間再簡陋不過的房間。
進門左手邊的墻面上有一個開關,不是修理車間的那種老式開關,而是白色按鈕,按鈕旁還印著一行紅色小字。
每天限電三十分鐘。
這字跡比食堂上印著的字跡清晰許多,應該和主樓外的“第十二隔離區”一樣,都是后來才加印上的。
不過
祁攸用余光看了一眼頭頂,天花板正中間的燈泡果然已經不在。
沒有燈泡,限不限電的好像也沒什么用了。
除了這一處明顯的字跡,房內只有貼著兩側墻邊擺放的兩張上下鋪。
被木板釘住的窗戶下,原本應該放著一張桌子,只是現在這桌子不知道進了誰的背包。
床鋪上只有干巴巴的床板,其中一塊還有被撬過的痕跡,祁攸十分懷疑,這兩張上下鋪和床板之所以沒有被拆走,是因為這是宿舍,床鋪屬于副本強制物資。
此時,房間的其他三人都已經到齊。
一個大冬天還穿著背心的肌肉男,一個有些神經質的中年男人,以及他剛剛在大廳看見的蘑菇頭。
肌肉男站起身,對祁攸抬了抬下巴“哥們兒,你來晚了,睡上鋪吧。”
睡上鋪還是下鋪,在現實中或許只是個人喜好,然而,在危機四伏的游戲中,睡在上鋪就代表著遇到危險,逃離的困難也要高上一分。
能睡在更方便行動的下鋪,沒人愿意往那看起來隨時都會散架的床鋪上爬。
現在,肌肉男站在右手邊的下鋪前,蘑菇頭小心翼翼坐在對面的下鋪上,中年男人則站在蘑菇頭身側的鐵梯子前,顯然,這位就是另一個要住在上鋪的玩家。
祁攸不置可否,睡在哪里對他來說都一樣。
哪知在梯子前猶猶豫豫的中年男人,卻慢慢舉起了手“我我可以不住上面嗎”
這話一出,不僅肌肉男看向他,就連一直抱著腿的蘑菇頭都抬起了頭。
中年男人連連擺手“我不是要你們的下鋪,我可以打地鋪,我睡地上就行。”
肌肉男嘖了一聲,皺著眉指指鐵架床邊“這床上都有名兒,你擱地上睡能行嗎”
祁攸這才注意到床邊的銘牌,用手抹掉牌子上的灰塵,上面正刻著兩個字。
不過不是祁攸,而是煤球。
祁攸“”
肌肉男注意到祁攸的動作,湊過來看了一眼“害有人姓煤吶”
又上下打量一遍祁攸“你這名兒,挺別致啊。”
肌肉男的銘牌就在祁攸的下方,刻著“趙虎”兩個字,對面床鋪則分別是“羅文明”和“司程”。
這些名字看起來都不像游戲id,應該是他們三個人的真實姓名,只是不知道到祁攸這兒,為什么會變成煤球。
且不論祁攸這邊如何,看到自己的名字突然出現在床架子上,羅文明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扭曲。
他有些神經兮兮地左右看了看“你們不覺得,這床鋪就像是一座座棺材,這名字就是咱們的墓碑,我們躺上去,就要被關進棺材里了。”
坐在床上的蘑菇頭司程,臉色刷得一下就白了,這時候別說地面了,司程看起來像是睡都不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