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卻能清晰地傳入所有人耳畔“之前那株萬須榕樹的弱點是樹心。”
面前這只怪物并不是祁攸遇見的第一只偽階污染物,和被迫蘇醒的神礁珊瑚差不多,此時的萬須榕樹因為重傷而不得不進行融合,實力雖然看起來翻了一番,可同樣的,這或許也是它最為虛弱的時候。
祁攸話音落下的同時,陸九州已經如一道黑色閃電,迅捷地躍至一棵萬須榕樹氣根之側。
陳恕握住木倉桿的手指不由緊了緊。
他們雖然是四個人組隊,可祁攸和陸九州卻總像是與他們有一道壁壘,并非他們有意排擠江羨和陳恕,而是這兩人實在太有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話只一個眼神就能完美配合。
這樣的情形,讓陳恕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老搭檔,沒有長期的作戰訓練,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默契,也不知道這兩人搭檔多久了aheiahei
這念頭在陳恕眼前一閃而過,眨眼間,陳恕已回過神來,他目光在周圍掃視一圈,最終落在一株迎面而來的樹根上。
雙臂同時攀上樹根邊緣,腰上用力,眨眼間陳恕已經穩穩落在了樹根中間,他架起土木倉迅速瞄準收到。”
江羨望著被層層疊疊氣根包裹著根本看不到本體在哪里的大榕樹,輕輕撫過匕首冰冷的刀身“來吧,在身體里找東西這件事,我最擅長了。”
短刀寒光乍隱乍現,匕首錚鳴劃破空氣,幾人齊齊出手,從不同方向攻入了萬須榕樹內部。
萬須榕樹展開的氣根像是快速收起的傘身,猛地朝三人所在方向刺去。
祁攸早有防備,躲開觸手般的樹根的同時,迅速改變方向朝著氣根數量最少的位置突破。
他身后的氣根,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緊跟他的動作同時掉頭,從遠處看,那些樹根仿佛一只向側方彈跳的水母。
祁攸目光微動,萬須榕樹的污染值更高,空氣中那種深海海底的潮濕腐爛氣息似乎也更濃烈了。
不遠處,陸九州砍瓜切菜似的將攔在面前的樹根斬斷,數不清地氣根重重摔落在地上,如同被切斷的蟲足不停掙扎蠕動。
與此同時,那被斬斷的氣根斷口處,仿佛不規律的血管跳動,向外突突幾下后,竟“噗嗤”一聲,兀地躥出一截新的根系。
新長出的氣根,比原本的根須細上許多卻更加靈活,就像在一只年邁的胳膊上憑空嫁接上一截嬰兒手臂,扭曲詭異至極。
江羨大吼一聲“太惡心了。”
雖然行動晚了一步,但喝了速度藥水的江羨身形更加靈活,只這一會兒的工夫,她已然沖到了祁攸前方,不僅比祁攸和陸九州看到的場面更清晰,還被當頭澆了一身腥臭的樹汁。
他們早就知道萬須榕樹可以再生,卻沒想到融合之后的再生能力竟如此強悍。
陳恕“一點鐘方向。”
一點鐘正好是祁攸和江羨所在的位置,聽到陳恕的聲音,兩人立刻向兩側翻滾,幾乎在他們俯身的同時,一顆子彈貼著江羨的胳膊,直直穿過
密密麻麻的樹根,準確命中了位于中心的樹干。
“砰”
子彈炸開,瞬間在樹干上打出一塊殘破空腔。
江羨一邊躲開四周包圍上來的樹根,一邊朝身后吼道陳恕,你怎么不連我一起轟了算了▅”
陳恕摸一把發燙的木倉管,利落地將木倉背到身后,重新取出一把備用木倉,頓了頓,解釋道“我估算了你的反應時間,不會打到你。”
真不是陳恕故意嚇唬江羨,他的木倉射程比另外三人的普通攻擊遠,但在局面混亂無數氣根遮擋的場上卻極難瞄準,最重要的是他的木倉使用次數有限,不能將子彈浪費在外圍的氣根上,那么他就必須抓住每一次可以命中樹干的空隙,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木倉的火力。
祁攸看著被樹皮緩緩吞噬著的傷口“陳恕,還能找到剛剛攻擊的位置嗎”
陳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