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當然是開心的,但留下來陪護顧年這件事,難度確實比打架高多了。
江漉來到顧年的單人病房門口,深呼吸一口氣,試探著將虛掩的門推開。
屋內,躺在病床上和坐在病床邊的兩人,齊齊朝門口看過來。
江漉迎上兩道視線,彎唇一笑,滿臉殷勤開口“學弟,你怎么樣啦”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了顧年臉上
小狼狗雙目炯炯,看著精神還不錯,與書中描述身受重傷,鬼門關走了一趟,相去甚遠。
只是腦袋裹著紗布,左邊半張臉連帶左眼,又紅又腫,跟染了色的饅頭似乎,狼狽又滑稽,哪里還有平日里那陽光帥氣桀驁不馴的模樣。
如果不是肩負著重要使命。
江漉都忍不住想笑。
顧年望著他,似乎是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回道“沒什么事。”頓了下,又硬邦邦問,“你呢”
“我”江漉反應過來他是問自己的傷,于是舉起自己纏著厚厚紗布的右手,“一點皮外傷沒什么事。”
床邊的許暮生目光落在他手上,很快又不著痕跡收回。
江漉反手關上門,走到床邊,彎身望著他,語氣關切道“學弟家里人明天才能趕來吧不過你不用害怕,學長會好好照顧你的,絕不會讓你一個人在醫院過夜。”
顧年對上他笑盈盈的一張臉,紅腫的臉頰,浮上一絲古怪的表情,依稀可分辨出是錯愕。
而江漉之所以敢離他這么久,是目測他現在的傷勢,外加還打著吊瓶,應該沒辦法對自己訴諸武力。
他說完便堆著一臉笑等著對方回應,盤算待對方出聲拒絕后,自己再怎么繼續死皮賴臉。
然而顧年只是錯愕地自下而上望著他,紅腫的臉上,表情進精彩紛呈地變換著因為太過精彩,江漉一時也猜不到他到底在想著什么。
還是一旁的許暮生,淡聲開口“不用了,我留下來陪顧年就好,你回去休息吧。”
顧年似乎這才猛得反應過來,忙不迭附和道“對啊,不用了,有暮生哥陪我。””
江漉呵呵笑道“學弟師兄你們跟我客氣什么多個人照看,師兄也可以輕松點。”
許暮生轉頭神色莫測地看向他,嚅囁下唇,正要開口,只聽顧年冷不丁道“也行。”頓了下,又干巴巴補充一句,“那就謝謝了”
江漉“”
他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床上的男孩。
什么情況
他還以為要死皮賴臉磨很久呢,怎么這小股票這么容易就答應了
自己剛剛那十萬塊錢是不是賺得太容易了點
要不要退給老板
就在他腦瓜骨碌碌打轉時,的許暮生看了眼他,又看向床上表情不大只在的顧年,淡聲道“也好,萬一你晚上要喝水上廁所,一個人睡著了,還有另一個人幫忙。”
江漉回過神“沒錯。”
顧年嘴唇翕張了下,到底什么都沒再說。
其實他剛剛說完,立馬就有點后悔了。
好不容易能有機會和暮生哥獨處,還是一整個晚上,他怎么就答應這人留下來當電燈泡
而且這個人為什么要里下來陪自己
之前還能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但現在他留在醫院陪自己,算是怎么回事
非親非故,是不是太熱心了
也不知是不是受了傷,顧年只覺得腦子一團漿糊,一面想到剛剛對方帥氣的身影,一面望著面前這張笑盈盈的俊臉,心臟還莫名跳得有點快,耳根子也有些發熱。
直到許暮生又對他道“你睡吧,醫生說你可能有點輕微腦震蕩,好好睡一覺,我和江漉在旁邊看著。”
“哦。”顧年乖乖閉上眼睛。
江漉見狀暗暗松了口氣,轉頭看向許暮生,朝旁邊的小沙發指了指,徑自走過去坐下,自然不忘拿出手機,給陸老板報告工作。
江漉老板,我留在顧年病房了。
那頭的陸睿估計正在等他的消息,立馬回過來這么艱巨的任務你都能辦到,我沒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