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江漉跟了許暮生和顧年這么多年,據他淺薄的觀察,顧小股票能殺出重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是他優秀不優秀,真心不真心,而是他可以明顯感覺到許暮生對顧年,別說好感,簡直連個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他甚至感覺,在許暮生眼中,顧年和自己都沒有任何差別。
一只成功性極低的股票,日后估計也很難讓自己接到什么艱巨任務。
沒有艱巨任務,意味“錢途暗淡”。
好在盛況出現了。
江漉的“錢途”又明亮起來。
這幾天他盡職盡責觀察著許暮生動向,但對方依舊是三點一線,除了去圖書館計科樓和食堂,大部分時間都在晚上八點之前回到宿舍,便再不出門。
是個標準的理工宅男。
及至周五晚上,許暮生照舊八點不到便回了宿舍,看到對面窗內亮起了光,江漉知道今天這份工也下班了。
他洗完澡,去到陽臺活動筋骨,就在他不經意往樓下看去時,卻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在花壇邊踱步徘徊。
夜色已沉,但樓下亮著路燈,而江漉眼神又屬實不錯,哪怕只看過視頻和照片,他還是一眼認出這人是盛況。
他頓時警鈴大作。
先是趴在窗邊,將人盯了會兒。
只見盛況一直在原地徘徊,像是在糾結著什么。
而許暮生一直在宿舍沒下樓,顯然對他的到來還不知情。
江漉回到屋內拿了手機,又來到陽臺,一邊繼續盯著樓下人,一邊隔窗悄悄拍了張樓下的照片,發給陸睿。
江漉老板,盛況來了我們宿舍樓下。
大約是正在工作,手機沒在手邊,這回陸睿卻沒有馬上回復。
江漉也不在意,沒有老板指揮,他作為一個金牌打工人,也要發揮主觀能動性,盡職盡責盯梢。
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才看到一直在樓下徘徊的男人,才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隔了這么遠的距離,自然是聽不到對方說什么的。
但江漉機智地打開手機監控。
果然見原本坐在電腦前的許暮生,拿起手機接聽了電話。
“喂”
電話中熟悉的聲音傳來。
其實也不算熟悉,時隔快六年,電話中青澀的少年音早變得低沉成熟。
盛況深呼一口氣“暮生,是我。”
電話里沉默了片刻,才有些不確定回道“盛況”
盛況道“嗯,是我,我在你宿舍樓下。”
對方沉默片刻道“你稍等,我馬上下來。”
語氣平靜,完全沒有盛況預想的驚訝與激動,他心中微微失落,卻還是忍不住心如擂鼓“好,我等你。”
掛上電話,盛況重重舒了口氣。
那些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打球的時光,如走馬燈一樣,在腦中閃過。
過了這么多年,他終于敢面對自己真實的內心。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失去的找回來。
與此同時,樓上的江漉看到盛況掛了電話,趕緊看向手機監控。
果不其然,原本坐在桌前的許暮生,起身出了門。
他趕緊從陽臺回到屋內,換上衣服出門。
此時已經八點多,天早已經黑透。
樓下行人稀稀落落,那兩道頎長挺拔的身影,一眼就讓人看到。
江漉這份工跟間諜也沒什么兩樣。